颜鹤抵达侯府时,陆知洲已经坐在正厅等着了。
如今京城的望族里,就属陆家、崔家、沈家、卢家颇具声望,几乎没有人该明目张胆地得罪他们。就算他们家里有人杀了人,查案的知道是这几家,都会心照不宣避开,几十年如一日,不曾有过意外。
但颜鹤是个认死理的人,既然律法存在,就必须依律行事,否则律例就是一纸空文。
侯府老夫人坐镇侯府几十年,从来没有官员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从监察府浩浩荡荡派人守着起,她就对这些人极度不满,于是当颜鹤到了之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颜大人最好查清楚了,还洲儿一个清白。如果最后侯府因为你今天的行为遭人指指点点,我不会放过你的。”
颜鹤似笑非笑地拱手,朝老夫人作揖:“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全力以赴查清真相。”
暂时应付了老夫人后,颜鹤走到陆知洲旁边,依例询问:“陆大人昨天夜里子时到寅时在哪里?”
陆知洲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抿了一口后回答:“我从戌时开始就在家歇息,府里家丁可以作证,我从未出去过。”
此时,家丁走上前拱手对颜鹤说:“是,小的可以作证,少爷昨晚从来没有离开过。”
后来,颜鹤一行人到了陆知洲的房间,满屋子的书卷气。
书桌旁吊着一排毛笔,郅晗抬手拨动着:“就这么个和你一样的文弱书生,能一刀捅死崔文浩?”
李真一边在屋里转着,一边反驳郅晗:“如今登科取仕不仅看文学素养,武学招式也在考核范围内,说不定他武功高强只是藏得深呢?”
郅晗指了指颜鹤:“那他呢,还是状元,怎么会没武功?”
李真悄悄靠近郅晗,当着颜鹤的面小声说着:“他力气不大,只知道招式,实践不来。”
颜鹤:……
此时陆知洲回了房,在门口站着:“我和崔文浩就那点小瓜葛,怎么会为了这件事就赌上自己的前途去杀他,我真的没杀人!”
话音刚落,郅晗就大步迈向门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陆知洲的脖子,可他只是胡乱地挣扎着。
测试结束,郅晗松开手,一旁刚缓过来的陆知洲脸红脖子粗的骂着:“你在做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端,说没杀人就没杀人,你别想着屈打成招。”
在一阵骂声中,郅晗悻悻地转过身,回到颜鹤身后。
颜鹤走上前,收拾着烂摊子:“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还请不要怪罪。”
陆知洲一脸迷茫:“什么?”
“崔文浩被匕首一击致命,根据伤口可以推测凶手力气颇大,而在生死攸关的情形下,人的本能反应最真实,可刚才你并没能挣脱开。所以,你现在的嫌疑已经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