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既然你要查,查下去便是。”
徐殿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颜鹤的要求,是因为他已经听到了传言,京城拢共就四家望族,颜鹤查个案子就得罪了两家,如果最后抓不到真凶,那崔家也不会放过他。
如此,他便不用亲自动手,也能坐收渔翁之利。
“多谢首辅大人。”
等徐殿走后,李真朝屋里望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郅晗的身影,便问道:“郅晗呢,她怎么不在,难道睡过头了?”
“她走了。”
“???”李真一头雾水地望着颜鹤。
颜鹤平静地叙述着:“她不止一次泄露了我的行踪,这种监视我的人留下来只会阻碍案件的查清。”
听见这话,李真凑到颜鹤耳边,小声说:“那你们同生共死那件事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至少目前应该算安全。”
颜鹤嘴上回答着李真的话,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有停,一会儿就走到了侯府外。
“陆大人三月十七日子时到寅时在哪里?”
陆知洲面不改色回应:“颜大人不是已经问过了,那时我已经睡下了,有府中家丁可以作证。”
颜鹤拿出鞋,放在陆知洲面前。“陆大人看这双鞋可觉得熟悉?”
陆知洲看见鞋的那一刻,面色瞬间变化,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点头回答:“这是我的鞋。”
过后他又问:“颜大人是从哪里来的?”
“说来也巧,昨晚回府偶然撞见一位丫鬟抱着这双鞋,碰巧询问,竟是陆大人府里的丫鬟。”
“做事不利索的人!”陆知洲小声说了句,然后看向颜鹤:“鞋子我留下了,还得多谢大人特意送回来。”
只见颜鹤指着鞋底:“陆大人认识这种花吗?”
陆知洲看了一眼,并没有印象,于是摇头回答:“不认识,掉在地上的野花而已,无意间踩在了鞋底,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不是野花。”
陆知洲抬眸:“什么?”
“这是在江南生长的花,京城里没有。但因为崔文浩迷恋江南,所以特意从江南运来土壤栽了这花。”颜鹤一顿:“所以京城里只有崔府有。”
“况且昨天晚上那个丫鬟也说了,这大概是三月十七你穿的那双鞋。鞋底沾着泥浆和花瓣,是因为三月十七那天夜里下了雨,你在崔文浩院子里沾上的。家丁也是和你串通好的,崔文浩死的那天,你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据!”
陆知洲并没有反驳,而是点头承认了这件事:“是,我那天的确出去了……”
“去的也是崔府。”
“但崔文浩真的不是我杀的。”
陆知洲长叹一口气,把三月十七那天晚上的事详细地告诉颜鹤。
那天晚上他正准备休息,听见窗外有动静,刚靠近窗边就看见有个黑影从窗外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