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自称是崔文浩的手下,告诉他崔文浩有事与他相商,并且就琼林宴饮冤枉他一事向他道歉。
言辞恳切,陆知洲也不想驳了崔文浩的好意,就跟着黑衣人一起去了。
“后来我到了崔府,在崔文浩院子里等了几炷香时间,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黑衣人也消失不在。”顿了顿,他又说:“之后我就回家了。第二天才听说崔文浩遇害的消息,当时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和家丁说好我一直在家,从来没出去过。”
鉴于之前说了谎,他怕颜鹤不信,又重复了一遍:“颜鹤,你相信我,这次我没有骗你,那天晚上我真的没有见到崔文浩。”
“你还记得黑衣人的样子吗?”
陆知洲摇头:“当时他脸上戴着黑巾,看不清长相,身材也与正常男子一般,没有异常。”
看不清长相,身材也没有特点,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的记忆断断续续浮现在陆知洲脑海中,只见他茅塞顿开说:“那个黑衣人的腰带上有一个图案,但我不知道是哪里的标志。”
说罢,他凭着记忆在纸上画出了那个图案,递给颜鹤:“就是这个。”
纸上画着的是一只鸟,形状像某个字。
颜鹤手指比划着,恍然大悟,是‘千’字。
随后他又问:“可是银制的?”
陆知洲一听,便点头回答:“对,你见过?”
“嗯。”
颜鹤第一次见郅晗的时候,就在她的腰带上看见过这个图案。
千机阁。
又是它。
“对了,这个。”陆知洲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其貌不扬,属于中规中矩的和田玉。
“是那天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
颜鹤接过玉佩,冰冷的玉因为他的掌心而变得温热,一切都明晰起来。
“我知道了。”
告辞后,颜鹤步履匆匆往府里赶,找出了在千机阁赎郅晗时立下的字据。
当时一闪而过的熟悉,果然是真的,尽管写字的人有意改变平时写字的习惯。
他从来没想过,真凶会是他。
郅晗上次走得太急,房间里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带走。她在角落观察了许久,直到瞧见颜鹤离开才翻墙跳进状元府后院。
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过,郅晗凭着记忆把衣柜底下的武器袋卷起,放进包袱中。又把枕头旁边放着的一块玉佩别进腰间,背起包袱往外走去。
离开时,她无意间看到李真鬼鬼祟祟溜进房里,关门时还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
事出反常,郅晗心生怀疑,便跟着李真的步子往那间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