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当年从黎州迁来的人集中居住的地方。”齐策查遍了典籍,才找到当年黎州百姓的去处,最集中的应该就是这里了。
随后他惋惜叹气:“现在的黎州百姓全是从各地迁入的,最清楚当年之事的人应该就只有他了。”
那位老者,是齐策知道的唯一知情人。
不过当年火场的事,大抵是要同那位老人一起入土了。
只要有一点希望支撑,郅晗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她来来回回从这座村庄的各个房屋窜来窜去,最开始她还斗志满满,不过随着房屋挨个寻找皆无果后,她开始变得有些无助。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后的那间房屋里。
“有人吗?”
郅晗敲了敲门,却没人应答,于是推门而入。
屋外肆意生长的杂草快要半人高了,房门上挂着的蜘蛛网到处都是,一切都印证着一件事:这里没人,甚至长年无人居住。
可刚一走进,她便发现了残酷的真相:那位最清楚当年真相的人,已经去世了。
郅晗心中要查清真相的念头战胜了她的理性,她快步走到尸体面前,近乎疯狂地摇晃着:“你醒醒!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快醒醒啊!”
齐策见状,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安慰着说:“你别这样。”
郅晗颤抖着声音,抽泣道:“他死了……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齐策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天色瞬间变化,白日里还是艳阳天,临近黄昏,竟乌云密布、黑云层层。
金龙寺在山顶上,头顶的天仿佛触手可及,因此乌泱泱的乌云压顶,似乎压的人透不过气。
狂风大作,卷起树上的枯叶,从殿外吹到山门。
因为已是黄昏,上山参加浴佛节的香客们都已下山,禅房住着的依旧是之前那些人。
颜鹤的衣摆随风晃动,他看着变化的天气陷入沉思。
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吧……
如果下大雨,山路崎岖泥泞,下山便是奢望;况且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无人知晓。
颜鹤当即决定,趁还没有下雨之前,立刻下山。
与沈商陆交谈后,二人收拾包袱便准备下山。可才走到山门,瓢泼大雨就倾盆而下。
黄豆大小的雨水哒哒往地下落,不一会儿便形成水洼。雨点敲打着屋檐,发出杂乱嘈杂的声响,那些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滑,变成连续不断的水串,滴落在水洼上溅起层层水花。
在狂风的裹挟下,乱箭似的急雨不停击打着树叶,暴雨形成雨雾,致使大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看不清前方。
颜鹤看着面前的景象,大雨如注,狂风将树顶吹得摇来晃去。
他脸色一沉,果然运气一如既往的不好。
“救……命……啊……”
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从山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