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进来吧。”
沈商陆转身往回走,颜鹤紧随其后。一头雾水的王永在士兵的推搡中走进医馆正中央。
“坐。”沈商陆指着诊台旁的木椅对王永说。
刘承宇自知东窗事发,早早收拾好行囊和助手逃离了宜和村,这里暂时由沈商陆接管。医馆的布置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大部分和原来一样,只不过那些让人不适的装饰被他丢弃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望大人直言。”王永惴惴不安地询问。
颜鹤:“你遭人坑骗,私自以他人脏器作药引是为过;然你并未杀人,配合计策引出王青云是为功。如今功过相抵,不作处置,但今后请三思而行,大夫说的话未必是真理。”
王永对此感激涕零,紧紧握着颜鹤的手不放,“大人真是个好官,谨遵大人教诲。”
“沈大夫家族世代行医,祖上几代皆为御医,他从小耳濡目染,医术自然是顶好的,你大可放心。”颜鹤说。
沈商陆将脉枕平放,等王永把手腕放上来后,他闭眼感受脉象。王永的脉象浮数,但脉速并不快,和肺痨的脉象有相似,却也有差异。
“舌头伸出来。”
舌苔薄白微黄,边缘舌尖泛红。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王永咳嗽的频率也有所减缓,好像和肺痨的症状并不一致。
又过了良久,沈商陆缓缓开口,“从你的脉象和症状来看,这不是肺痨,而是严重风热感冒没有及时处理落下的病根。”
本来王永还在担忧自己的身体,直到听见沈商陆的话,眉头才逐渐舒展。“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患有不治之症?”
“是。”
沈商陆颔首肯定,随即起身朝药柜走去。拉开抽屉,中药材独特的气味瞬间充斥着整间医馆。
他拿起桌上摆放着的称,称出三钱桂枝、三钱甘草、两钱炙甘草,又称了三钱生姜、三钱厚朴……最终将它们全部倒进摊平的桑皮纸中,按最原始的方式包装好。
“这副药你拿回去,加水熬煮后一日服用三次,药渣用来泡脚,驱寒散热、疏通经络,长期调理会见效的。”沈商陆叮嘱道。
庸医害死人。
如果王永不把刘承宇奉为神医,早些配合让沈商陆帮他把脉治病,也就不会出现以他人脏器作药引这样的荒唐事了。
“多谢沈大夫。”王永感激涕零接过中药,如今他才看清当初自己有多荒诞。
不过还好,终于峰回路转。
翌日
许家可谓热闹非凡,杨翡在庖屋里忙前忙后,炊烟袅袅。琳琅满目的各类蔬菜井井有条摆在案板上,杨翡腰间系着围裙,有条不紊地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