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晗迟疑片刻,看着画像上的人说:“儿时一位故友,如今久未见面,想知道她长大后的模样。”
“包在我身上。”慕荷拍着胸脯承诺。“等画出来以后,准保你看着画像如同看见真人。”
胡兆瑜心中忐忑不安,失神落魄从侧门走回庖屋。刚抬脚走进去,就听见砍柴的人喊他:“胡师傅,你去哪儿了?”
“有事,出去了一趟。”胡兆瑜径直往案板走,回答道。
“方才颜大人来过。”话还没说完,胡兆瑜突然驻足,扭过头来问他,“来此何事?”
“来找你,但是你没在。”
“之后呢?”
“后来颜大人就走了。”
胡兆瑜愣在那儿,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他在想,颜鹤这么聪明一个人,赌钱这件事肯定会被发现。
该怎么办才好?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颜大人在书房办公,说是等你回来之后做些饭菜送过去。”
胡兆瑜点头,“好。”
在庖屋忙活了一阵,胡兆瑜端着饭菜往书房走。
“颜大人。”
胡兆瑜手脚麻利地将饭菜摆在桌子上。
闻声,颜鹤放下手中的案牍,“今晨嘱咐你的事记得做,趁早和那里断了联系。”
“是,方才已经去那里还完债了。”他说。“大人可还有别的吩咐?若是没事,我便回去了,母亲还在家里等我。”
“去吧。”
胡兆瑜的孝心早已传遍肃州,几乎是家喻户晓,每日三餐他都会陪他母亲。颜鹤没有阻拦,挥手让他回去了。
九月的天气阴晴不定,夜幕渐渐降临,天边聚起厚重的乌云,像是被泼墨涂抹的画卷,层层迭迭,迅速覆盖了整片天空。
狂风过境,开始摇曳树枝,叶片在风中颤抖,发出沙沙的声响,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混杂着黑沉的天空,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俶尔,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整个天空,紧随其后的是低沉而滚动的惊雷。
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纷纷迈着步子往家里赶,时不时说上一句:“快回去,要下雨了!”
暴雨将至,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关上了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狂风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猛烈撞击开着的木窗,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它带着尖锐呼啸声,如同刀刃般划破寂静的街市。
窗户在狂风的肆虐下,发出“砰砰砰”的巨响,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一场秋雨一场寒,冷风从户外吹进来,使颜鹤打了个寒颤。自从受了箭伤之后,他比之前更不能受寒,把手搭在手肘上揉了揉才稍微缓和。紧接着起身关窗,将冷气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