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画卷挂在画架上,旁边还有一幅慕荷刚画的放大版。在古风的画卷中,那位女子犹如一朵静谧绽放的荷花,神情温柔,眼眸似水。
眉眼之间,透露出无边温柔,双眸清澈如水,眼尾微微上挑,和郅晗想象中的模样大差不差。
“这……”郅晗伸手想去触碰,手却在要碰到的那一瞬间收了回来。“这就是她长大后的样子吗?”
慕荷正在收拾笔墨,边收边说:“师父以前说过,人的骨相变化不会很大,根据三庭五眼能大概推测出来。我是根据你的描述想象的,可能有差距,但应该差不多。”
郅晗的眼眶逐渐变红,脑子里全是十一年前的桩桩件件。良久,她才找回声音,带着颤音说,“原来你长大以后是这样啊。”
“她……是什么人?”慕荷问。
郅晗挤出一抹笑,应了句,“亲人。”
是很亲很亲的亲人。
屋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雨却始终没有下。
“小姐,咱们该启程去找老爷了。”丫鬟走进来说。
鉴于慕荷有离家出走的可能,丫鬟受命盯紧她,一到时间就匆匆赶来,生怕她又跑了。
“我不会跑,别像盯罪人一样守着我。”慕荷不满道。“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和颜鹤道完别就走。”
丫鬟脸色变化,挤出几个字,“可是,老爷派来的马车已经到了,咱们……”
郅晗及时出手帮了丫鬟,对慕荷说:“颜鹤那边我帮你说,你就安心启程吧。”
如此,慕荷才心甘情愿和丫鬟上了马车,在乌云狂风中渐行渐远。
郅晗在门口送别她后,把两幅画像握在手里,回了趟房间又走向颜鹤的书房。
“咳咳咳……”
还没走进书房,郅晗就听见颜鹤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她不由得加紧脚步,疾步走到颜鹤身边,“你怎么了?”
颜鹤靠在木椅上,脸色苍白,毫无精气神,看起来虚弱到外面的风一吹都可能把他吹走。
“颜鹤!”郅晗急切问他。
闭眼小憩的颜鹤缓缓睁开眼睛,朝她摇了摇头,即使全身无力,却还是抽出精力挂起笑,安抚道:“我没事,可能是受凉了,休息会儿就好。”
不愧是颜妹妹。
一阵风都能让他染上风寒。
真是弱不禁风。
“你这身子骨啊。”郅晗叹了口气,“看来真的得锻炼锻炼了。”
一连几天,颜鹤的身体都没有要好转的迹象,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找来几个大夫也查不清其中缘由,短短几天,郅晗已经从其他大夫口中集齐了诸如“许是水土不服”、“染上风寒、休整几日”、“可能处理公务过于忙碌,精力损耗过多”等病因。
药喝了几副却始终不见其效,让郅晗心里悬着一块巨石,生怕他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