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里抓来的野鸡,天天喝粥必然会腻,该换个吃法了。”郅晗把烤鸡放在他手边,说。
跑山鸡从小在山林里放养长大,肉质紧实鲜美,稍加调料提鲜,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我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你就将就吃吧。”郅晗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知之明,连忙找补道。
颜鹤挤出笑,挥了挥拿着鸡腿的手,“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腿。”
或许真是米粥吃腻了,烤鸡下肚,颜鹤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气。
与此同时,张清拎着补品往卧房走。“颜大人……”话音戛然而止。
他急匆匆把补品放在一旁,看着倒在地上的黄狗,呼吸平缓且有规律,只是睡着了而已。旁边还倒着一个侧倾的碗,白粥洒在地上。
张清是个聪明人,看见眼前场景瞬间升起了猜想。
该不会有人在粥里下药了吧?他想。
“颜大人。”张清急匆匆往屋里走。
看见颜鹤精气神好了许多,他才放心下来,把心里的猜测压了下来。
“地下赌场又开了。”
本来刘宗打算暂避风头,赌场刚关两天就得知颜鹤生了病,于是又开门赚钱了。
张清作为纨绔子弟,认识的纨绔子弟也不少,刘宗是其中之一。他挑了个离颜鹤最近的位置坐下来,说:“我知道哪里能见到刘宗。”
一旦处理起正事来,颜鹤几乎是废寝忘食,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他立刻坐起身,皱眉问:“在何处?”
“东桂街。”
富家的纨绔公子哥平日里没什么事做,光顾着找乐子玩。于是每年都会在东桂街的一间普通住宅里举行“交流会”。美其名曰交流,实则虚之。
“就在今天。”张清补充道。说罢,他把邀请函从怀里摸出来,双手奉上。
他以前是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自然不例外在今天收到了邀请函。
颜鹤拆开信封,时间定在今日申时,离现在只剩一个时辰。
时间不等人,他掀开搭在身上的毛毯往地上走,腿不禁发颤,及时撑在桌面才没有摔倒。
“过段时间再查吧,身体要紧。”郅晗对他说,“你这不要命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颜鹤松开她的手,“赌场害人不浅,早一天铲除,就能早一点挽救一个家庭。”
在颜鹤和郅晗出门前,张清开口说:“颜大人的吃食是谁负责的?这几天别吃了,可能有人在大人的饭菜里下药。”
话音刚落,颜鹤和郅晗纷纷转过头来。
颜鹤生病的这几天,知府衙门的事都落在了田有亮身上。一连几天,他日夜操劳处理事务,吃住都在衙门值房里。
“田大人,有人找您。”士卒握着佩剑站在值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