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现在,马上!”秦狩毫不犹豫的点头,“你们沈姑娘给我写信,肯定还有很多话是信件里写不到的,我回去,亲口听她给我讲。”秦中麻木的点头,“属下这就去。”脑中则是一片混乱,什么时候秦二爷会关注这些屁大点儿的小事儿,一封信就要回秦州。若是沈姑娘亲自来了,是不是正在打的仗都不打了,也要陪沈姑娘去?不过吐槽归吐槽,秦中立即去收拾,秦狩快马,穿上沈楚蓉亲手做的护膝,往秦州而去。而此刻在秦州的沈楚蓉,正在带着宋妈妈收拾行李。宋妈妈一边带着丫鬟们打包,一边觉得唏嘘,“这些是从京城带过来的,在小秦府东苑的时候没打开,搬到这芙蓉院依旧没有动,没想到,居然要跟着我们往别的地方走。”“还有这副画,是荣成公主寄到秦府来,被丁卿雅给夺了去,姑娘又要回来的。”“结果,到了芙蓉院,居然没有挂起来过。”“何止这副画,余下没摆出来的器皿屏风多的是。”“不止这些东西,就连我们!这一年,从京城到秦州,从东苑到芙蓉院,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没想到,又要搬家”茯苓便是再稳重,此刻也不由心头生了几分离别。尤其是在来日不知要去哪里,前路漫漫无所依靠的时候。“什么搬家???”几人正在议论,宋大太太来给沈楚蓉送补品,因她来的比较多,婆子便疏于通报,又有在整理行李的缘故,一时竟然无人顾得上她。耳听几人说的搬家,不由疑惑,“怎么,你们姑娘要搬出这芙蓉院?来来来!我求之不得!!我们宋家在秦州的院子还空着,正巧给你们姑娘住,就当是给她的嫁妆!”“不是我们姑娘要搬家,是她想去别的地方走走”宋妈妈觉得这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索性从宋大太太怀里接过给沈楚蓉的燕窝,示意茯苓来扶宋大太太,笑吟吟道。“宋大太太,不如你和我们姑娘仔细唠唠嗑,她这阵子常常觉得无聊,想换个地方住又没有别的想法。在这秦州,只有宋家人在,姑娘好歹能和您商量商量。”宋大太太听了这话,进屋就见沈楚蓉坐在西窗下写字,一旁的镇纸压着一副被折成四方形的芙蓉图。从笔触来看,是沈楚蓉的父亲,沈从文的画作。宋大太太目光从芙蓉图上收回,落在沈楚蓉清俊字体上。入木三分,虽然娟秀可自有风骨。“蓉姐儿,你这字,写的和你母亲当年,不差上下。”宋大太太忍不住夸赞沈楚蓉,见她停下写字,从宋妈妈手里端过燕窝递给沈楚蓉,“来,你尝尝这燕窝怎么样?是从占城那边运过来的,你若是喜欢,我便让你哥哥多买些送过来。”燕窝熬得火候正好,一路带着小火炉过来,还是热的。上面飘着两颗枸杞,红白交错,十分好看。沈楚蓉见宋大太太给自己也带了,笑着舀起一勺在口中,滋味醇厚,的确是好吃。不过沈楚蓉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这燕窝,怎么有一股她觉得熟悉的味道。但,因为是宋大太太送过来的,沈楚蓉没有多想,便扬起纤细脖颈,喝的一干二净。喝完这燕窝,沈楚蓉只觉得有一股火,从心头升起,烧的她意识模糊,不知今日是何日。意识模糊中,听到宋大太太告辞,沈楚蓉躺在软香被衾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前世被秦朝和丁卿雅,联手羞辱的时候。天过黄昏,肃风飒飒,沈楚容站于应天门上,寒风吹动衣襟,铮铮作响。从京师洛城往西,穷尽视野,满目荒凉,不见一人。她的夫君秦朝击退敌军,大获全胜,今日,本该返抵京师。昨夜,便有秦朝手下的先锋军来传信,秦朝让她明日在应天门外等待大军回城,“大奶奶,我们回去吧!大爷,今日怕是回不来了。”茯苓站在沈楚容三尺之后,小声禀告,唯恐声音大一些,便惊的自家奶奶,乘风而去。沈楚容闻言,回眸,见小丫鬟目光怯怯,不由温和笑笑,道,“再等等,等日头再往西去一点儿,咱们便回去。”“可…”再等等,天都黑了!茯苓嘟了嘟嘴,想到是大爷身边的长随秦甲亲口所说,不由为自家姑娘心疼。明明是大爷说的,从应天门回城,让姑娘在这里等着。他倒好,到现在也没有个消息!沈楚容站在应天门上,看着天地交接处,除了廖廖几杆光秃秃的树枝,不见一个人的踪影,终究是死了心,苦涩一笑,朝茯苓道,“走吧,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