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老爷和夫人就在后面,不如大爷随我过去一问,也好知道轻重,省得大爷日后,再犯同等毛病。”这话一出,秦朝和那艳丽女子顿时变了脸色。尤其是秦朝,眼见父亲就出了二门,神色看向那艳丽女子时,不由带了几分嫌弃。那艳丽女子更是霎那间白了脸,求助目光落在秦朗面上。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心中一凉,强撑一口气,飞快拉上衣襟,皱眉看向沈楚容。“大奶奶您若是容不下卿雅,直说便是。何必拿大爷作筏子,谁不知大爷不是老爷亲生的,素来不如二爷讨大爷喜欢,您这么说,岂不是故意让老爷找大爷麻烦。”沈楚容抿唇微微一笑,见秦朝脸色变绿,心底痛快极了。可面上,带着股惊讶,瞪大黑白分明一双眼,“你胡说什么啊!我何时说过大爷不是老爷亲生的这话,我这丫鬟作证,我从未说过这话!茯苓忙不迭点头,“奴才能作证。”“什么作证不做证的?!”耽误了这么会儿功夫,秦仕携丁氏已经走到跟前,听到这话,皱眉询问。沈楚容正要回答,丁卿雅已经率先跪在地上,含着眼泪,一脸委屈求全:“禀老爷,是妾怀了大爷骨肉,可偏偏,大奶奶容不下妾,还说什么,大爷不是老爷亲生的,就算是大爷战功赫赫又如何,到底比不过二爷,是老爷亲生骨肉来的尊贵。”“哼!”这话说完,还不等秦老爷有什么反应,丁氏率先不满,冷哼一声看向沈楚容,“堂堂首辅之女,便是这般容不得人,我可算是见识了!!!”“滚回你的东苑跪着秦家列祖列宗,什么时候我让你起来,什么时候再起身!”沈楚蓉眼眶含泪,看着梦里的自己顺从跪在蒲团之上,姿势谦卑,毫无反抗的念头。“不!我不跪!!!”“不能跪!!!”沈楚蓉辗转难以入睡,而从西窗下跳下的男人,听到她这模糊呢喃,疑惑询问,“谁让你跪了??”“丁氏”“丁氏,不是死了吗??蓉蓉!你是梦魇住了吗??”“不是梦,是真的,是前世”是真的,是前世???秦狩愣在原地,想到梦里无数和沈楚蓉的旖旎场景。如果是真的,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和身为嫂子的沈楚蓉,发生那些事情??秦狩愣站在床前,显然,对沈楚蓉梦呓中说出的话,有许多的疑惑。可那些疑惑,在联想到自身时候,又变成了一种从心底涌现出的恐惧。如果沈楚蓉和他一样,曾经在无数的梦中,和她亲昵互动。而沈楚蓉的梦,是和秦朝,是和丁氏,是和丁卿雅。那她所说出的内容,是不是也是她梦里的内容。在梦境的另外一边,沈楚蓉过的非常不好。她被丁氏欺负,被丁氏罚跪祠堂。那她和秦朝,在梦境里是什么关系?也是夫妻吗??鹣鲽情深的夫妻??不对,不是还有那身穿明黄衣裳的男子??秦狩突然想到,自己遥远的,见到沈楚蓉第一面之后做的梦。他当时似乎身处某个幽深庭院,一张娇美容颜的素衣女子面容逐渐清晰,分明就是经历过岁月沧桑之后的沈楚蓉。她虽然迟暮,可依旧美的惊心动魄。有一身形熟悉,俊朗的男子站在她面前,“沈楚蓉,你可愿嫁我。”她哭着跪在明黄衣袍的男人面前,低声哀求,“妾只愿青灯古佛渡过此生。”明黄男子甩袖而去,不多时,有人送来鸩酒。“不!”秦狩抬手想要打翻鸩酒,阻止女子举动,可已经迟了。女子似乎早就做了这个决定,抬手一饮而尽,鸩酒的毒性让她踉跄跪地,浑身蜷缩成虾米,似乎是受不住这样的疼痛。目光迷离不舍的看着明黄男子离开时,敞开的朱红大门,红唇微张,鲜血溢出,她连忙擦拭一下。苦笑一声,“早知今日,当初何必……”何必什么?!秦狩想要质问女子,她是他的嫂嫂,梦里居然和个明黄衣袍的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眼看着寂静的庭院空无一人,八月芙蓉含苞待放,那女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折了一朵芙蓉花插在鸦黑发髻上。初秋暖阳下,佳人肌肤莹白如玉,一身素衣脂粉不施,云鬓只上只一朵芙蓉花,袅娜身子如同芙蓉花瓣随风摇摆,摇摇欲坠。秦狩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连忙上前就要扶住,高声急呼,“秦中!秦中,快喊大夫来!”可,他的手,却捉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