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听着先是松了口气,后而却又是提心吊胆了起来,周幼檀瞧着那瓷碗中的汤药问道。
“可是麝香?亦或者是鹿麝?”
“不是,若是鹿麝,娘娘就算未将这汤药喝下去,怕是也会流了孩子,虽说这下药之人谨慎得很,只放了极少的分量,但微臣也能尝出,此药并非麝香类的药。”
如此看来今日之事或许便不是淑皇贵妃所为,若是如此,那又是何人?
周幼檀秀眉微皱似有些头疼的撑在那小桌之上问道。
“那本宫的药”
“娘娘放心,微臣会去九华殿回禀陛下,以后娘娘的药都由微臣亲自在太医院煎好,再亲自送过来,定然不会假手于人。”
“如此,便多谢贺太医了。”
现下便也只能如此了,周幼檀说着摆了手的吩咐纸鸢。
“纸鸢好生送贺太医回去罢。”
这殿门关着,贺太医若是在含章殿总待了太久,必会惹人非议,他行了礼便提着药匣子随着纸鸢出了这儿。
夏雨收了自家娘娘手边儿的诗书说道。
“娘娘,可要休一会儿?”
“好,扶本宫进去罢。”
……
这颖贵妃害喜害得厉害传了贺太医一事儿,不知怎得传到了九华殿,惊动了皇帝。
闻祈处理好了手边儿的折子,便赶着晚膳的时辰来了这含章殿,他来时这周幼檀正坐在圆桌前慢条斯理的用着晚膳。
“这香酥鸭子不错,锦绣再给本宫夹一块儿来。”
瞧着这模样哪儿有半分害喜害的连汤药都喝不下的模样,闻祈瞧着便觉那悬着的心跟着定下来不少,他站在殿前轻笑了声。
他来时未叫外头的宫人禀报,周幼檀听着这笑声便知晓是皇帝来了,她将筷子放下,拿过纸鸢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油渍,后而便走上前行了礼。
“臣妾给陛下请安。”
闻祈搀着这人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朕听闻爱妃害喜害的厉害,便来瞧瞧,只是朕瞧着爱妃的胃口倒是不错,瞧不出半分害喜的模样。”
周幼檀知晓皇帝这个时辰来怕也是没用晚膳,便牵着这人在圆桌前落了座。
“许是臣妾腹中的皇嗣知晓他的父皇来要瞧他,便也乖乖的不闹臣妾了,也好叫臣妾好生的用一顿膳。”
闻祈一早儿便打发着人去了膳房,现下皇帝的仪仗刚到这含章殿,那膳房的宫人们便也提着膳食入殿请安,后而便将皇帝平日里爱吃的摆到了圆桌之上。
“爱妃尝尝,朕知晓爱妃怕是胃口不大好,便嘱咐着膳房做了一道爱妃爱吃的间笋熬鹅来。”
他说着竟是持着筷子亲夹了一块儿笋和鹅肉放至周幼檀面前的瓷碟中,她自是要给皇帝脸面的,便也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