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赢了,那么这心境阻碍自然可破;如果我输了,我还是会努力打败你的!”
朝气,正义,风华正茂。
他的眼神好似骄阳天光,好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生机勃勃,万古长春。
盛安左手抚上腰间一直带着的剑鞘,眸色低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楚景钰又一次催促才缓缓点头。
“好啊。”
话音未落,剑已先至。
数年未见,楚t景钰的剑招更是大开大合,走的是一派正道之风;盛安左手持剑,灵巧多变,不慌不忙地破解对方招数后瞬间转守为攻。
明明二人都是将发束成少年感十足的马尾,楚景钰的年纪甚至还要比盛安大一些,可若是有第三人观战,便能看得清楚,楚景钰身上就是充满着不惧风雨的少年意气。盛安却步步为营,身上有中少年老成的不协调感,明明预判到了对方的攻势,有时候却看起来格外力不从心。
二人出手都很快,短短时间就过了百余招。到最后一刻时,二人同时停手,楚景钰的金玉剑身搭在盛安右肩,盛安的木剑离楚景钰胸口只差一毫。
空气仿佛静默了一瞬间。
道道裂纹从那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剑上蔓延,直至剑身裂成上下两半。而另一柄剑上的金红剑穗齐齐掉落在地面上,犹如凋谢在崖顶的万寿菊。
“你……”
“我输了……”
盛安截住楚景钰的话,将剩下的半把残剑收回剑鞘。他正打算离开这里,却被楚景钰一把拦住。
“你说什么呢!”楚景钰眼框红的像给眼圈用朱砂描了一圈,看起来像是极力控制自己收敛情绪。
“你为什么换成了左手剑?为什么和之前差这么多?为什么还是用着木剑?”
“你为什么和之前的你不一样了!”
因为右手已残。
因为重新用左手练剑。
因为我只有这把剑。
因为我早就不是之前的我了。
盛安说不出话来,耳边像是有蜜蜂环绕嗡嗡的响,可楚景钰的话他听的明明白白。清极宗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阵修,是个右手已残拿不起剑的前剑修。留着这把木剑是因为从小用的有感情,也不全是因为感情。
一个失去天赋的剑修,就算有那削铁如泥的宝剑又能如何呢?
楚景钰收剑入鞘:“我在宗主那里偷听过,知道你身上的遭遇。他们都惋惜,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十二年前那个拿着跟破树枝就把我打败了的你,绝对不会变。我一直以为,你可以克服,还可以成为我的心魔,可你现在如此……”
他嘴唇翕张,像是死死收住了自己的话,可那些话思索再三,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憋了出来。
“我原以为你我二人会是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