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决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鼻尖蹭在她颈间深深地嗅。
只有野兽准备进食前才会这样嗅猎物的味道。时闻无端惴惴,想要后仰避开,又被不容拒绝地搂紧。
“湿成这样了。”霍决低低喟叹,“抱你上去好不好。”
怎么听都不是字面意义的抱。
时闻对楼梯有点阴影,想起记忆中那次被弄得过载崩溃,脚趾都有些不安缩紧。
霍决又低头吻她。被打了一巴掌。可是打也要吻。
身体骤然悬空,他直接扣着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花梨木餐椅在地板上划出长长一声噪音。
精心准备的晚餐连一半都没有享用完。
路走得摇摇晃晃。
窗外暴雨滂沱。封闭的房间被浇灌成一片耀眼湖泊。时间被淹没。他们无法向上,也不被允许下坠。像藏在梦的褶皱,彼此依偎着,一个溺水的救起另一个。
——「icangiveyouyloneless,
ydarkness,
thehunrofyheart
iatrygtobribeyouwithuncertaty,withdanr,withdefeat」
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后,风中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少女时闻照例趴在桌上练习硬笔书法。
天气太好了。阳光温热,云朵可爱,蝉鸣悠长,害她誊写到一半就走神打瞌睡。
霍决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房间,单手摘下头戴式耳机,把一杯冷饮贴到她颊边。随后抽出她垫在手肘底下的纸张,抖了抖,用那道低而清越的嗓音,将纸上的字句懒懒念过一遍。
他挑眉问,“这什么?”
时闻托腮转笔,答,“情诗。”
“给谁?”
“博尔赫斯。给贝阿特丽斯。”
“抄这个做什么。”
“刚好在读。”
“喜欢这种?”
“为什么不?”
“iofferyouleanstreets,desperatesunsets,theoonofthejagdsuburbs”霍决慢条斯理地摘词挑刺,“好的不论。给你这么糟糕的,你也喜欢,也接受?”
“这不叫糟糕。”时闻喝着他带过来的玫瑰盐橙汁,不太当回事地纠正他,“叫坦诚。”
“坦诚。”霍决轻嗤,把纸页放回她桌面,“说得好听。真这么坦诚法,只怕你跑得比谁都快。哪还有什么喜欢可言。”
“才不会。”时闻完全不认同,咬着吸管含混嘟囔,“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彼此好的坏的都见证、都接受啊。这样才可能是真的喜欢。不然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那个人?”
霍决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突然掐住她面颊,有点冷地叮嘱她,“不许在外面跟别的男的说这种话。”
“干嘛。”
“你一定会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