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六小时时差。”freja把手机屏幕翻过去给她看,“有什么要紧事吗?”
时闻盯着跳动的数字看了几秒,摇了摇头,又抿唇笑了笑。
“就是难得天气好。”她轻轻叹息,“希望今晚有好运气,能碰见极光。”
步行至民宿门口,有段斜斜的坡道。时闻让freja先将东西拎进去,自己又流连了一会儿,多拍了几张夜间峡湾与渔屋的空镜。
罗弗敦冬季温度在零下,但实际体感并没有那么极端地冷。时闻穿一件柑橘色冲锋衣,头戴一顶软绒绒的冷帽,远远看着,像一只缀在枝桠熟透的小橙子。
后面传来引擎的声响,时闻眼睛对着取景器,没有即刻回头看,只及时往旁边避了避。
一辆全黑路虎,充满压迫感,缓之又缓地经过她身边。
尾灯猩红,似欲停留,然而并没有。片刻过后,轮毂滚动,又朝路灯指引的前方慢慢驶去。
空茫茫的雪地,发出被打扰的轻微声响。
时闻端着相机,若有所思望去一眼,不知怎的,心底倏忽升起一个微妙念头。
酒足饭饱过后,民宿里气氛热闹,几个年轻人将switch底座接上屏幕,开始边笑边闹玩起马力欧派对。
除了小黄要苦哈哈地上楼剪视频,时闻也没参与。她在露台架了相机拍延时摄影,顺便跟筱林打电话,一边沟通工作细节,一边聊闲天。
敲门声响起时,屋里的人都以为是房东来了。因为客厅的壁炉出了点小毛病,沟通过后,房东答应会在晚餐过后来查看。
小黄还在楼上埋头苦剪。正在游戏中奋力划船的四人抽空探了个头,阿坚手柄要扔不扔的,挪着脚尖准备争分夺秒过来开门,被时闻挥了挥手赶回去。
“就这么决定吧。早点睡别熬夜,明天再联系,爱您。”她简短交代几句,挂断了与筱林的通话。
室内温暖,她没有披外套,就这么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笑意未消,懒懒走过玄关。
门打开。
门廊底下,灯火明朗。
一道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低低压下来,连同罗弗敦薄荷味的冷风一同扑入怀中。
“跟谁说话?”
霍决穿一件劲黑冲锋衣,黑发黑眸,站在极夜凛冽的冷空气里,定定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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