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来这里找仓使的,熟料还没进门就被抓了进来。你怎么会被抓。”千姜如实相告。“那夜我本来冲进了孤独园,想要替你端了这块地方,熟料园内的守备森严。”“没想到你竟然都打不过孤独园的人。”“才不是呢,天下还没有几个我打不过的人。”“那是怎么回事?”“我打地正开心呢,谁知道就看见了离鹤,他一现身我就晓得是他。平常想见他都见不到,这下他要抓我,我倒是乐意的很。”“所以你就进来了?”千姜一时难以置信。“进来玩玩咯。”千姜:“……”“其实这里面也不太好玩。你想去哪儿,我这就带你去。”千姜:“……”为了防止南宫鸿一时冲动再出什么岔子,千姜一直劝导着他,让他找个低调,最不容易惹祸端的方法解决自己想见仓使的问题。“见他是吧,还想要低调。”南宫鸿思考了一番,“我觉得最佳的办法,就是把你送到他的寝殿里。”???作者有话要说:粜籴:买卖粮食,会意字。☆、正视我的心 南宫鸿是个冲动的主儿,直接了当带着威千姜冲出了地牢。空中腾跃之时,可以俯瞰昭京城,夜色烂漫,唯独仓使住的地方,稍显黯淡。没几下工夫,他们就如入无人之境地到了人家房门口。“这仓使府看起来气派得很,怎么侍卫人这么少。”因为进来得过于轻巧,南宫鸿稍显些失落。“果然是不得势之人。千姜你们聊,我在上边等你。”他说着,打了个哈欠,就腾一下斜倚在房梁。烛火尚未熄灭,房内有人低语。“寄奴,你今日这支曲子我不太喜欢。”“殿下,奴婢以后不弹了……这是奴婢专门找南边的人谱的曲子,以为殿下去了南边一趟,会喜欢那边的乡音一些。”“有劳你费心,但既然词是家乡的,就不要轻易变动。”“寄奴记下了。”原来这个殿下就是上次把自己推到河里去的老九。几个恶劣的行径一加起来,千姜感到颇为愤怒,但仍旧犹豫着是否要推开门,毕竟“一朝被推河,十年怕落水”。再加上她也晓得九殿下和樊寄奴姑娘的美事,如此贸然进入,恐怕……“千姜,你怎么还在这外面站着。”南宫鸿忽然现身,“怎么,你害怕吗?”“没有,我只是在想进去了说点什么。”千姜只说了半分实话。“进去再说。”南宫鸿说着,便一下踹开了门,将千姜轻轻往内一推,“我在外面守着呢,别害怕。”千姜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被门槛稍微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地扶着门进了屋。房内陈设虽朴素,却贵气逼人,正中央的墙面上挂了一幅画,似乎是雪国风光。画下是一方烛台,烛光赋予了绘画沧桑感,也赋予了正襟危坐之人威严感。正是仓使。抱着琵琶的樊寄奴一时间不知所措。本来五皇子把九殿下宿渊安置在北郊,一方面就是图此地清净,不让他与世俗过多接触,没想到还有人胆敢横冲直撞,打扰私人会面,也不晓得是何方神圣。樊寄奴上下打量了一番来者,见女子眉清目秀,衣着朴素,像是民间工匠,为了让浓密的发丝不至于在干活时遮住眼睛,发间缠绕着一块深棕色的布。此人双瞳剪水,正直勾勾盯着殿下。大胆!她本想出口制止,但却忽然感觉周遭冷气四浮,见殿下放下了手中的扇子,将扇骨拢起,轻轻抚了抚扇燕尾。他往常清冷淡雅的眼神中蒙上了些许深不可测,剑眉微蹙。樊寄奴赶紧抿紧了嘴唇,不敢说话。“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珠挖了。”千姜自从看清了仓使的脸,就一直愣愣站着,脑中的乱麻越来越混乱,唯一清楚的只有内心的喜悦。直到他一开口,千姜才回过神来,稍微走近了两步,却又因陌生踅回来。“张九荻。”她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只是蹦出了三个字,又不晓得再说些什么。“什么?”男子一脸疑惑地望着威千姜。“张九荻,看见你这么康健,我真是太开心了。”“张九荻是谁?”九殿下一脸疑惑地望向樊寄奴,道“这人是找你的?”樊寄奴赶紧摇了摇头。“小姑娘,你怕是找错人了。就这么直接闯到这里来,你胆子很大嘛。”“张九荻,你不记得了吗?”“记得什么?”“记得你生病的事。”宿渊嘴角本来还勉强噙着的笑意瞬间没有了,赶紧给了樊寄奴一个眼神,让把人赶走。樊寄奴心领神会,赶紧把千姜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