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就是一扇蒂芬妮窗,上面七彩色的窗户玻璃被分成数块,阳光透过它洒在屋内。再往里走,宽大的床贴墙摆放。
察觉到动静,温蒂微微睁开眼睛。她的脸色呈现出一种极为病态的苍白,嘴唇没有什么血色。
一道阴影落下,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极为轻柔地贴向了自己的脸侧,掌心的温度冰凉,向上看去,却与面带微笑地加百列对上视线。
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躲闪开。
“我真是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孩子。”加百列摇了摇头,做出十分惋惜地模样。
温蒂吞咽了一下唾沫,“有什么事?”
“我是来告诉你,我们又暴露了。”加百列无奈道:“所以需要离开这里。”
他笑容和煦:“身体怎么样,还能走吗?”
“我没事。”温蒂强撑着想起身,却不想高估了自己,她支撑身体的胳膊在发抖。一双手伸过来,从膝盖弯下插|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温蒂想要挣扎,却听加百列不容置疑地声音,“别动。”
她浑身一僵,真的不敢再动弹了。
加百列迈开腿,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他笑道:“别担心,昔拉和我们一起走,撒斯姆稍追上来。他说想在这里留一会儿。”
温蒂放在腹部的手攥紧,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她问:“要去哪?”
“旧金山。”加百列回应:“那个最初的地方。”
一丝白光挤入黑暗中,而后越来越耀眼……
卡尔里斯睁开双眼,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手的手背上被扎入一根针,与上方的吊水用一根透明塑料管相连接。
管中水一滴一滴地下落,心电监护仪屏幕上一根蓝线起起伏伏,伴随着电子声。
“你醒啦?”
卡尔里斯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一位护士,正捧着一本册子在记录什么。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点擦伤而已。”护士头也不抬,笔下记录的动作很快,“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昏迷了一周,真是快把你的同事们吓死了。”
同事……擦伤……
记忆突然回归,卡尔里斯瞪大双眼。护士记录完毕以后便离开了,她走到病房门口,单手拉开门。
不对,擦伤?他明明……
无数画面从眼前闪过,镜中的温蒂,叫嚣着的丹特利安,变成碎尸的丹特利安……以及,那个手举十字架,将其刺入自己胸口的修女!
心脏突然起来的一阵刺痛,仿佛又经历了一遍之前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