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肃安王遇刺的事儿本就不是我们所为,太子再怎么审他,也审不出个所以然的。”
“我倒不怕这个,我只是担心,冯同庆为了活命,会供出其他的事来。”
席容弥成斟了一杯热茶,“父亲请。”席容炎端在手里,听席容弥成继续说道,“儿子已经把他的母亲接到了乡下的一处宅子里,便是为了他的母亲,他也不敢多嘴。”
“嗯,冯同庆生性贪婪,又喜欢酗酒玩乐,却是个难得的大孝子,你扣住了他的母亲,量他也不敢胡来,刑部还有咱们的人吧,得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递进去。”
“儿子找了狱吏小吴,从前父亲还在刑部的时候,对他有过恩典,如今小吴跟着张悍,混得也是如鱼得水。”
席容炎颔首,“这件事你办的不错。”他啜了口茶,一个不稳,茶水就洒在了手背上。
席容弥成忙拿帕子帮他擦拭,“父亲小心。”
“哎,我这段日子心里慌得很。皇上病重,珵儿出嫁,还没等咱们有所行动,肃安王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真是让人烦心!”
“是啊,儿子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动的手,按说,肃安王身经百战,还是天皇贵胄,谁能轻易害他,谁敢轻易害他,如今他骤然遇刺,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是父亲动的手。”
“你是说,有人想要借机咬住咱们?”
“哎,不好说呀。”
席容炎踱到窗前,望着西边那轮淹没在红云里的落日,“对了,联系上西域新可汗了吗?”
“信送出去了好几封,但是一封回信也无。”
席容炎想了想,又问,“找到寒星了吗?”
席容弥成摇头,“也还没有消息,按说,寒星身上中着黄昏雨的毒,父亲给他的解药也早该用光了,他若还活着,必得回来,可他一直没有消息,只怕——”
“寒星是我手下最得力的暗卫,这天下能杀他的人少之又少,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成儿,我在想,如果寒星还活着,他可能就是西域刚刚上位的尤里吐孜汗!”
“啊,不会吧,我听说这尤里吐孜汗是从前汗王依拉洪的遗孤,如果寒星真的有这样的血脉,他怎么会甘心在咱们府里做暗卫呢。”
“是啊,如果真的是寒星,如果他真的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他还能在我的手下隐忍这么多年,实在是太可怕了。”
“父亲可有应对之策?”
席容炎一笑,“当然,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倒要看看,寒星是想要美人,还是天下!成儿,帮我研墨,我要亲自给这位尤里吐孜汗写一封信!”
烛火曳竹帘
东宫。
袁青脚步轻快,呈上了冯同庆的供词,“殿下,成了!”
魏晗烨扫了一遍纸上的斑驳血迹,微微皱眉,“还是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