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了!”在场之人都没想到席容炎竟然会当场行凶,一时间慌张起来。
孟云阳的血溅了陆成江一脸,他颤巍巍地往后挪着,正好和裴志固撞到了一起。
“裴,裴大人吶,这,这霍淳大将军怎么不在?”
“今日太子殿下大婚,长街道路两侧皆派了重兵把守,霍将军的人马都分散开了,只怕一时半会也是聚不齐的。”
“这,这可如何是好!”
席容炎微微一笑,“陆大人可愿将令爱许配给犬子呀?”
“啊——这——”陆成江看着地上的鲜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哈哈哈好,陆大人是个爽快人。那么,诸位大人,可愿意助我肃朝堂,清君侧啊?”
忽听“嗖”的一声,一支箭在众人的头顶飞过,正中韩辙眉心。
鲜血从韩辙的面门淌下,韩辙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栽落马背。
众人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却见是肃安王率军赶来,将席容炎的人都包围了起来。
席容炎大惊失色,“肃安王?你不是被刺客伏击了吗?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哼,本王若是死了,还怎么揭露你的丑恶嘴脸!陆奔!”
“是,主子。”陆奔策马上前,扬起手中的信,“这是固伦公主写给皇上的家书,里面记载了这些年,固伦公主在西域的所见所闻,林大人,公主幼时,您曾教她读书习字,公主的字,您一定是认得的,就请您为大家读读。”
“这个自然。”林修仁接过书信,展开念了起来,“父皇,一别经年,儿臣远嫁西域,已有八载,儿臣不能在膝下奉养,还要让父皇母妃日夜牵挂,实乃儿臣之过。儿臣远赴蛮荒之地,本为两国和睦之意,可恨西域可汗不辨是非,竟与宰相席容炎多番勾结,败坏朝纲。他们善用毒药,前大魏宰相霍霆,皇后娘娘之子魏晗煜皆死在了他们手上。他们还妄图再用此药谋害太子,谋害父皇!另,十三年前,镇西大将军陈玄赫一案,其中另有隐情。”
“什么?陈玄赫,陈将军!”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袁青清了清嗓子,“肃静!”
林修仁继续念道,“陈将军当年并未里通外国,那封所谓的通敌书信是席容炎的手笔。席容炎派人在陈府杀人放火,事后又将伪造的书信藏在里头,做出陈将军畏罪自焚的假象。可怜陈家满门忠烈,在沙场上杀敌无数,最后竟是冤屈而死,全族上下五百余人无一幸存。父皇,西域可汗如何苛待儿臣,儿臣全不在乎,但是陈将军乃是大魏良将,功在社稷,理应彪炳千秋,流芳后世,父皇一定要为陈将军沉冤昭雪,以慰陈氏一族在天之灵!”
林修仁尚未读完,将士们已经按耐不住,破口大骂,“席容炎,你个狗贼,陈玄赫将军当年带着我们大杀西域胡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那是何等的痛快!风里雪里,死人堆里,我们都活下来了,可是,你,你却凭空捏造出一封通敌迷信,把他害到了满门抄斩的地步!陈将军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今日定要取你狗头,祭奠陈将军的亡魂!”
士兵们不容分说,冲着席容炎涌了过来,宰相府暗卫纷纷拔剑,护在席容炎身前,刀光剑影,两拨人马立时搅作一团,也不知是哪一拨的人不小心撞翻了席容烟的轿子,席容烟被摔了出来,席容炎看见席容烟,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他在暗卫的掩护下,一把拽住席容烟,大声喊道,“陈家尚有遗孤在世,她就是陈玄赫的幼女陈兰旌!”
将士们愣了一下,随即骂道,“呸,她分明是你养在府中的暗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府里的那点破事儿,你们席容家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魏晗烨眼看有人拔剑冲席容烟刺了过去,不自觉上前一步,“谁都不许伤她!”
席容炎的人马逮到机会,在魏晗烨右手右臂划开了一道口子。
袁青一剑斩杀那人,随即高喊,“保护太子殿下!”
魏晗烨被袁青率领的侍卫们挤到了后面,他大喊,“住手!”
桃夭被人流隔在轿子的另一头,她心急如焚,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席容烟身处危险之中。
沉甸甸的凤冠霞帔坠的她挪不动脚步,凤嘴长缨下的步摇轻晃,她瞧见一记白光向自己迎面袭来,生死攸关之际,她往后一仰,勉强躲过了那一剑。可她身上佩戴的首饰实在太重,席容烟直不起身,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栽倒在地,却没想到,她最后会栽进一个人的怀抱里。
这个人的怀抱是那样的坚实有力,无需回头,她便知道这人是谁,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席容烟檀口微张,还是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一别数月,她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寒星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是我,我回来了。”
席容烟泣不成声,“你再不回来,我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寒木砍了几个扑上来的士兵,白了寒星一眼,“你们要腻歪,也得看看在哪吧,真是的。”
寒星一边吻她,一边抱着她旋身避开一剑,“阿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先走。沙吾提,你护着阿烟。木头,这儿就交给你了,不必恋战,但一定要把弟兄们都给我带出来!”
“放心吧!”
魏晗烨怔怔地看着二人,“他是谁?”
袁青摇头,“不认得。”
宰相府的暗卫功夫绝佳,肃安王的兵马根本近不了席容炎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