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给小乐的,这是给你的。”陈远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你给我们买了,那你自己呢?”杜英娘打开,果然是小乐的长命锁还有一对金镯子。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用得着戴这些。”陈远山趁此牵起杜英娘的手,把金镯子套了上去,金黄色衬着白皙的手腕,陈远山抱着舍不得放。
“这个真好看。”杜英娘干脆起身窝在陈远山怀里,伸出手打量一番。
“这么好看可不要丢了。”说罢,褪下手镯,杜英娘又将它们用原来的布包裹起来。
“好看应该戴上才是,丢了就再买。”陈远山不愿意。
“我干活戴这个也不方便。”杜英娘说罢左右看了看,附在陈远山耳旁小声说:“你若喜欢,我夜里再戴给你看。”
“好。”陈远山脸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今夜小乐还是去和周嫂睡,有了上次杜小,翻墙而进,杜英娘让周嫂搬到了后院,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马上照应到。
“那我今夜可不可以看一下?”陈远山从后面抱住要转身离开的杜英娘。
“天还早呢…”伴随着烛火被吹灭,杜英娘后面的话和这这房间里一样一剎那陷入黑暗,尽数被被吞入。
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周嫂前几日农户有些送了几个甜瓜,她今日洗干净两个,放在桶里,打上冰凉的井水浸上,不敢放入井中怕了太凉,小乐吃了冰到小肚子。
自那夜温存后,陈远山又是早晚忙得脚不沾地,成活的木油子树好不容易长到了齐人高,叶子却一日比一日枯黄,离秋天还有几个月,没道理叶子会这个时节变黄。
种植木油子树的都是当地农户,种惯了栗米白菜,没有人知道这种树,叶子黄了是怎么回事。
陈远山一开始以为是遭虫了,查看树根树干,没有看到虫子痕迹,几日问遍了会种地的老农,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些树是他拍胸脯保证,村民们信任他掏出家底买来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村民还没赚到半文钱就血本无归。
看着陈远山嘴上急得起了血泡,杜英娘也只有安慰他身子要紧。
陈远山急,她更急,叫上周嫂套上驴车便去县衙找杜同,陈远山忙得抽不开身,杜同读过那么多书,就算不懂农事,也应该比他们有办法。
杜同得知此事,一头扎进了书房,幸好他从陈远山要开始养蜡虫时便有留意这些农事相关书籍。
杜英娘等了大半天,茶水喝了两大壶,小乐和睿儿玩累了依偎着一起睡着,杜同还没有出来,她又不敢去催,只着急的走来走去。
齐氏端着糕点进来:“夫君还没出来?”
“是啊!”杜英娘焦急的搅着手帕,杜同要是找不出,他们不知道该去问谁。
“夫君读了那么多书,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要着急,书籍又多又杂。”齐氏拉着杜英娘一起坐下:“等了那么久,先吃点枣糕,这是我刚刚做的,你试试看好不好吃?”
齐氏亲手做的,杜英娘再没有胃口也捻起了一片放进口中:“好香。”糕点入口即化,满嘴生香,杜英娘真心夸道。
“趁热多吃点,冷了香味就没这么好。”齐氏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也捻起一片枣糕轻咬一口后说道:“睿儿和小乐玩的好,睿儿也开始启蒙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别的不会只识得几个字,姑姑若愿意,便让小乐在这里同睿儿一起学。”
“愿意,这怎么会不愿意,我和远山哥两个睁眼瞎,只认得自己的名字,小乐若能和睿儿一起识字,那是他的造化。”杜英娘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刚刚的焦急烦乱也消散了许多。
“我可没有夫君读的书多,只能勉强教他们启蒙。”齐氏想不到杜英娘这么高兴,她是看今日在教睿儿读诗书时,小乐也睁着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还怕杜英娘担忧小乐年纪太小不愿意呢。
“这就是他天大的福分了,能有舅母亲自教。”杜英娘转而一想,小乐这么年幼,会不会教得比较辛苦,他刚学会说话。
“只是小乐太小,他若太过愚笨你不必理会他,只教睿儿就好。”
“也不是就要小乐现在会识字读书,让他跟着睿儿,多少看在眼里,日后学起来也容易。”齐氏转头看还在熟睡的两个小儿,轻声说道。
“只要不给你添麻烦就好。”杜英娘说完,杜同拿着一本书冲出来,口中还大叫:“找到了,找到了。”
“我与你一起去同大哥说。”杜同挥舞着手上书本。
“小乐就留下来,我带着他们。”齐氏上前两步,知道杜英娘担忧幼子。
“好,麻烦你了!”杜英娘这才追上杜同的身影,他去骑马,她则和周嫂坐着今早坐来的驴车。
杜同不敢骑太快,与驴车并行,杜英娘忍不住朝他大声问道:“杜大哥,你说的那缘由是什么?
“根据这农工集上所说,那木油子树是耐寒耐旱,我疑心是大哥他们浇水太多导致的,书上还画有图册,我带去比对比对。”杜同拍了拍塞在怀里的书本。
“浇水太多?”杜英娘第一次听说,平日里种菜也是把水浇透,这样菜和庄稼才能长得更快。
“也不知是不是,所以我要带上这图册去比对一下。”
他们这边说完便沉默的赶路,杜英娘也不知和杜同再说什么,好在有周嫂陪伴,一路上不会太过不自在。
陈远山请教了种了几十年地的老农,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没有虫害,叶片上也没有被咬得痕迹。前几日有人说是地里肥不够,他们还一起砍了许多枯枝枯叶烧成灰,埋入了土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