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并没有变好一些,有几棵树叶黄了掉光,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我们这么信你,把老底都掏光了,现在连树都养不活,还养虫子,我不干了,你把银子还给我。”人群中有一黑壮汉子急道,这些可都是他要娶婆娘省下的银子,还没听个响就要没了,叫他怎么不急。
这话一出,其他村民也按耐不住了,一起围上陈远山你一句我一句的喊起来。
“各位兄弟,再给我几日功夫,我找找看是什么原因。”陈远山被众人指责,口措舌笨的解释。
“几日,再过几日,这些树全死光了了,这一个月功夫,我们庄稼也扔下,和你在这山头扒拉,你不会是同那卖树的来诓我们的吧!”黑脸汉子看周围村民都符合他,梗着脖子继续喊道。
“皇天在上,我若有诓你们半文钱,便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陈远山被他们气得唇瓣哆嗦,他费心费力想带他们一起赚多点银子,就算这些树全死光了,他砸锅卖铁也会把银子赔给他们,可叫他们这样起哄指责,他心里委屈。
“红嘴白牙这些话谁不会说,赔钱!”不知又是谁起哄,大家变成一声声高昂的叫喊赔钱,还有些人去推搡陈远山。
“住手,你们住手!”杜英娘爬山而来,大气还喘个不停,远远望见陈远山被人群围住,一声声赔钱,怕他被人伤害,高声喝止。
她的声音淹没在气愤的高喊声中,杜英娘无法爬上身旁的石块,高声喊道:“县太爷在此,都给我住手!”
陈远山这才越过人群见到杜英娘,他怕村民误伤她:“英娘快回去!”
“杜大人在此,你们谁敢放肆!”杜英娘指向在她身后的杜同。
“诸位放心,就算这树苗救不活了,我们当家的卖房卖地也能把大家的本钱赔上,杜大人为可以在这为你们作证,今日我杜英娘说的话千真万确。”
陈远山挤开了人群,一跃跳上石块上与杜英娘并肩。
有些人认得杜同,喊叫声小了下来:“县太爷也得讲理!”也有些胆子大的小声嘀咕着。
“杜兄弟,你怎么也来了。”陈远山握了握妻子的手还没来得及同她说话,就见杜同到了身旁,一把拉了杜同上来。
“我在这书中找到了了树叶变黄的缘由,有可能是浇水太多!”杜同身体比不上杜英娘,这段山路爬得他快断气。
“浇水太多!”陈远山一拍大腿:“哎呀,我还怕水不够,还挖了沟渠引山泉水。”
“这应该就是了,你看书上说这树叶枯黄多是水多烂根,你看看这个叶子是不是变成这样。”杜同掏出怀里的书本,指着上面的字和图画给陈远山看。
陈远山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不会识字是件痛苦的事,他像是睁眼瞎看着那些黑乎乎的方块,一个也不认识。
转眼去看那画,画上叶片萎靡垂下。
“你看这叶子暗黄没有光泽,老叶没有变化,枝干细小黄绿,新梢叶萎缩不生长表明水浇过量。”杜同把书上的字念出来,周围的村民听罢,也都恍然大悟。
“我每日给树苗浇水,我那些树苗就是这样,老叶仍青绿,那嫩叶都是黄绿。”
“这就应该是了,大哥你看这书上说的,浇水适宜,而且这木油子树还是耐旱,天浇一次即可,慢慢树叶就会重新长回来。”
听罢杜同的话,陈远山立即要去给树苗排水。
“大家伙等下,今日趁着大家都在,有些话先说清楚。”杜同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道:“陈远山是我义结大哥,他自己摸索了养上蜡虫比种地强,这才托我带着大家一起养。”
“他完全可以不必这么做,自己赚个盆盈满罐,可他心系这一方百姓,不忍大家地里扒食还一日不能裹腹,树叶黄了他比你们更着急,你看这八尺男儿这些日子熬脱了形。”
“就是种地也要看老天爷吃饭,我虽是父母官,刚刚那位兄弟说的极是,为官也需讲理,日后有问题了,大家先莫慌,有问题终究是有缘由,多给我们些时日找出缘由。”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杜同说得口干舌燥:“现在大家试试看,把水排掉,会不会好转。”
“大人说的是,是我们太心急了。”
“这也不怪你们,我可以在这里为你们打包票,不会让大家赔本的!我大哥若让你们赔本,你们尽管来找我,我给他做担保!”
杜同这些话顶过陈远山劳碌奔波十几日,大家伙听得心里舒坦,他们怕的就是血本无归,县太爷都打包票了,还有哪里不放心。三三两两的走了去排水。
“杜兄弟,你来的真及时。”陈远山握着杜同的手,感激的话不知从哪里说。
“若不是英娘一早过去,我也不知有这回事,也算巧合,我前几日刚好买了这几本农工集,想着没事可以翻一翻,没想到今日就能用到,也不知有没有用。”杜同晃了晃手中的书。
“英娘你带杜兄弟先回去喝茶,我去排水先。”陈远山望着杜同手中的书籍眼眸闪过一丝渴望,现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得尽快把山泉水渠填掉。
“我们一起去,能搭把手,英娘先回去。”杜同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好嘞!今日真的多亏你了!”陈远山与杜同重重握手,他也还想看看那书籍里还记载什么有关于种树的。
“我们兄弟不必多说。”杜同与陈远山一前一后向山上栽树得地方而去。
“我让周嫂做好饭等你们!”杜英娘在他们身后喊道,等陈远山回头应好,这才迈着松快的步伐去找周嫂,她在山脚看着马和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