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肚子的张别鹤半天直起腰,唇边犹带笑意,暗如长渊的双眸倒映着程之宽拙劣的忍耐,弧度更恶劣地逐渐扩大。
张别鹤歪歪头,狠狠戏弄着挑战程之宽的神经。
“看来你真的喜欢天才的名头啊,然后发现有人比自己更出色,就像个小孩子破防,在比自己优秀的人面前崩溃大喊大叫,吵闹着要证明自己。”
程之宽:……
张别鹤笑了,插着兜扬起下巴,傲慢且锐利,他轻蔑地对程之宽说:“可我和你的差距,生来注定。”
任由你怎么追赶,除非重新投胎或换个大脑。
不过这种方式比努力半辈子就是为了赢过一个人还可笑。
张别鹤没法理解。
真够无聊的。
这种人生,在张别鹤眼中很可笑,作为程之宽幻想对手的他压根没承认过这场比试,那程之宽这是在干什么?自我高-潮?
被莫名其妙的人自顾自古找了很多麻烦……张别鹤气场愈发锋利。
程之宽:……
程之宽终于再也忍不住血红着眼从后腰掏出藏枪,指着可恨的张别鹤,怒吼:“闭上你的嘴!闭嘴闭嘴闭嘴——”
他每吼一下,都要晃一下自己的枪。
张别鹤挑眉看着那把手枪,“耐心真不好,这就暴露了。”
而程之宽已经听不进他的话,自顾自咆哮发泄怨恨,“你以为我把你叫过来是和你做交易求你帮我吗,所以你觉得踩在了我头上可以随便嘲讽我?你这个目中无人的混蛋!你一直看不起我!”
张别鹤吃惊,“论目中无人,你不比我……”
“住口!!!我他妈让你住口!!!”
“……”
“为什么会遇到你……为什么你会存在……”程之宽举着枪对准张别鹤,一只手情绪失控的挥动,做否定动作,整个身体都在用力,脑袋涨的通红,眼眶睁大血丝狰狞,整张脸仿佛扭曲成了恶鬼,“这一切都不正常……这世界明明有我一个就够了……我从小就比其他人聪明、甚至比那些愚蠢的大人还厉害!”
在幼年的程之宽眼中,那些故作聪明惺惺作态的蠢货们注定是衬托他的踏脚石。
“蠢货就该被我这样的聪明人支配!”
“他们凭什么反抗我!!”
“他们老老实实一辈子听我说的就好了!董事会那帮老不死竟然怀疑我……公司里的人背着我议论我是错的……那些臭烘烘的工人都跳到我的头上指责我,凭什么?”
“凭什么!”
“还有诗柔……她不够听我的话天天反抗我质疑我……她也是蠢货!她只看我一个听我的会死吗?”
他不喜欢张别鹤针对张别鹤,她作为他的未婚妻女朋友,不该和他一起讨厌张别鹤对付张别鹤吗?
说什么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你不要在那么对他了,你是不是嫉妒他……
现在程之宽还记得当时自己僵住,然后缓缓扭头看着手抚在他后背,柔声安慰他的女孩。
女孩被他眼神吓坏了。
“我嫉妒他?”
程之宽撕下了温柔的伪装,狰狞的对女孩咆哮,疯癫摔打一切,看她瑟瑟发抖强忍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