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待付辛慈与凤念恩走后,明湛又跟付宁打听,“付大哥,先前说弟子就是付辛慈吧?”
“是啊,辛慈自幼与一道习武,他于武道上资质不比少凉,不过,尚算勤奋。”付宁公允说一句,又笑道,“这次多亏了杜兄与小胖弟弟,们师徒三人重聚福州城。”
明湛顿时想到一个可以规劝付辛慈人,哈哈一笑,“付大哥不必客气,是家老杜知己,一见付大哥,就深恨自己没有一个像这样兄长呢。”
其实做明湛兄长实在不是件愉快事,与他血缘最近堂兄弟们都死光了,如今拢共只剩两个同父异母兄长,都在战战兢兢看着明湛眼色过日子。
明湛眼中含笑,“付大哥师徒团聚,这是难得大喜事。要说,找个日子,请他们过来吃酒。老杜这宅子宽敞很,付大哥只管随便用,不用顾忌们。不瞒付大哥,家老杜与少凉还沾了几分亲戚。”
这事,付宁还是头一遭听说。
阮鸿飞握住明湛手,微微笑道,“家母姓宋。”
付宁出身世族,对这些关系反应再迅速不过,既惊且喜道,“原来杜兄是少凉表亲。”
阮鸿飞笑一笑,并未否认。
付宁与阮鸿飞相交,其实对阮鸿飞底细并不清楚。细细问过,方知道阮鸿飞竟是自家弟子表叔,付宁随即道,“少凉约摸不知道杜兄来了福州城呢。”
阮鸿飞笑道,“原本太后托回国为陛下网罗神医,少凉是御前侍卫,若得知行踪,是上报还是不报呢?倒叫他为难了。”
付宁笑,“也是。”
不过,他亦有几分不解,遂问道,“杜兄,听闻皇帝陛下与杜兄交好,平日里居同寝,食同席。如今陛下病重,杜兄并不是冷情之人哪。”怎么还偷偷摸摸在外头乱晃呢。
付宁早年成名,其性豁达,并不似世家之人,否则也说不出“冷情”二字来。政治上,哪里奢侈讲得起情分呢。
阮鸿飞做戏是做惯了,当下面露微愁,蹙眉浅浅一叹,“付兄有所不知,皇帝陛下病另有隐情,侥幸得知一二,为避嫌疑,方躲出宫来。”
付宁听到这话,便不再多问,只是拈起桌上酒盏咂摸了一口美酒,叹道,“并不懂这些事,不过,觉得皇帝陛下治理天下很不错。”
明湛听到一代大侠夸赞自己,当下喜上眉梢,咧嘴笑道,“皇帝陛下非但治理天下不错,为人也是极好。”
“哦?”付宁豁达,却并不傻,顿时心下生疑,问道,“看来小胖弟弟与皇帝陛下挺熟啊。”听小胖子这口气,莫不是小胖子来历不凡?
“这都是托家老杜福了。”明湛嘻笑。
付宁一愣,随即笑道,“也是了。”遂将对明湛疑心去了七七八八。
明湛温声道,“不知为何,看辛慈,总觉得面善,倒让人不由心生出好感来。”
“这是小胖弟弟与辛慈缘份了。”
“是啊。”明湛笑,“少凉曾帮过大忙,接着又先后与付大哥和辛慈相识,咱们这岂不是前世注定缘份么?为了咱们这了不得缘份,今晚不醉不休。”
见到明湛时,薛少凉总觉得眼熟。
不过,阮鸿飞技术高妙,薛少凉仔细打量,也未从明湛脸上看出破绽来。
付宁热络与薛少凉介绍阮鸿飞,“杜兄母家姓宋,少凉,算起来,还得叫杜兄一声表叔呢。”
薛少凉貌美话少,寡言冷漠,一副不大好相处模样。其实啥事心底都明白,他从没听说家里有姓杜表叔。薛少凉试探问,“可是江西杜表叔。”
阮鸿飞看薛少凉一眼,未说话。倒是明湛指了指下首椅子,熟稔道一声,“少凉,坐。”
听到这句话,这个声音,饶是薛少凉素来镇定、面无表情惯了,此刻也禁不住面露惊容,一时不能置信。明湛笑了笑,“与老杜到了福州,想着顺道,就来瞧瞧。”原本阮鸿飞拒绝与薛少凉相见,明湛倒无此顾虑,与付宁安排好了这认亲一节。
此时,薛少凉算是明白这位杜表叔是谁了。
薛少凉对着阮鸿飞行一礼,唤了声,“表叔。”便坐下了。不管怎么说,杜若国主想做他表叔,是他占了便宜。
阮鸿飞命摇光捧上见面礼。
薛少凉谢领,付宁笑道,“如今既认了亲,少凉,以后要多来给杜兄请安。”
薛少凉一时还没弄白原该躺在帝都生死不知皇帝陛下,怎么神通广大、活蹦乱跳到了福州城?当下还要应对自己粗线条儿师傅,应道,“是,师傅话,记得了。”很明显付宁并不晓得明湛身份。
明湛表露身份一见薛少凉,自然是有事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回杭州了~~~~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