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哈利说,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我想留着伊格诺图斯的礼物。”哈利说,邓布利多笑了。“当然可以,哈利,它永远是你的,直到你把它再传下去!”“还有这个。”哈利举起老魔杖,罗恩和赫敏看着它,眼里满是敬畏,哈利尽管睡眠不足,头重脚轻,但还是意识到并且不喜欢他们的这种神情。“我不想要它。”哈利说。“什么?”罗恩大声说,“你脑子有病啊?”“我知道它很强大,”哈利疲倦地说,“但我拿着自己的魔杖更开心。所以……”他在他脖子上挂的皮袋里摸索着,抽出了那根断成两截、仅由细细的凤凰羽毛连接着的冬青木魔杖。赫敏曾说它损害太严重,不可能修复了。他知道如果下面这招还不管用,就彻底没救了。他把断了的魔杖放在校长办公桌上,用老魔杖的杖尖碰了碰它,说了声:“修复如初。”魔杖重新接上时,杖尖迸出红色的火星。哈利知道成功了。他拿起冬青木和凤凰尾羽魔杖,手指间突然感到一股暖意,似乎魔杖和手正为它们的团聚而欣喜。“我要把老魔杖还给它原来的主人,”他对邓布利多说,邓布利多带着无限爱意和赞赏注视着他,“就让它按照你的计划,自然地终结。”但这次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哈利,如你所见,我已经拥有了一根崭新的魔杖。”说罢,他挥舞着自己的花楸木魔杖,办公室的天花板上落下了金色的亮片和糖纸,洒在他们的头发上。“但我尊重你的决定,你可以把它放在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请别告诉我——这是它最好的归宿。”他们相视而笑。“现在,很抱歉。”邓布利多礼貌地看向罗恩和赫敏,“我是否能和哈利单独聊一聊呢?”哈利看向他的朋友们,点了点头,二人转身离开校长室。“我们就在门外等你。”罗恩回头说。邓布利多封住了所有校长画像的耳朵。“我快死的时候见到了小天狼星。”哈利说,“但有关死亡圣器的问题,还需要您来解答。”说完,他很高兴地看到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啊,是的。”他说,甚至显得有点儿苦恼。“怎么了?”这是哈利遇见邓布利多后第一次看到他不像个老人,很不像。在那一瞬间,他就像个做坏事被人抓住的小男孩。“你能原谅我吗?”他说,“你能原谅我不信任你?不告诉你?哈利,我只是担心你会像我一样失败。我只是害怕你会跟我犯同样的错误。我恳求你的原谅,哈利。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知道你比我优秀。”“你在说些什么呀?”哈利问,邓布利多的语气,还有他眼里突然涌出的泪水都令他吃惊。“圣器,圣器,”邓布利多喃喃地说,“一个绝望者的梦啊!”“可它们是真的!”“真的,而且危险,是愚蠢者的诱饵,”邓布利多说,“我就是这样一个愚蠢者。但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我不再有秘密瞒着你。你知道了。”“知道什么?”邓布利多把整个身体转过来对着哈利,明亮的蓝眼睛里仍然泪光闪烁。“死亡的征服者,哈利,死神的主人!最终,我是不是比伏地魔好?”“那当然啦,”哈利说,“当然——你怎么会这么问?你只要能够避免就从不杀生!”“对,对,”邓布利多说,就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可是我也曾寻找过征服死亡的办法,哈利。”“跟他不一样。”哈利说。他过去曾对邓布利多满怀怨恨,此刻却坐在这里,坐在熟悉的校长办公室,针对邓布利多的自责替他辩护,多么奇怪的事情啊。“圣器,不是魂器。”“圣器,”邓布利多喃喃地说,“不是魂器。一点不错。”“格林德沃也曾寻找过它们?”他问。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睛,点点头。“首先就是这件事使我们走到一起的,”他轻声说,“两个聪明、狂妄的少年,怀着同样的痴迷。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你父母死去那天夜里隐形衣为什么在我手里。就在几天前,詹姆把它拿给我看。怪不得他在学校里犯了那些违纪行为而能不被人发现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提出了借回去研究研究。那时,我早已放弃了同时拥有全部圣器的梦想,但我抵挡不住,忍不住要仔细看看……这件隐形衣跟我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非常古老,每一方面都很完美……后来你父亲死了,我终于拥有了两件圣器,完全属于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