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明上前纠正她的动作,道:“一直带着也无妨。”
“道君同我说笑呢。”簌簌不甚用心听他摆布,“秘宝给了我,影响封印可怎么办?”
“封印安稳,无需顾虑。”时微明将道符重新折为周整的纸鹤递给她,“待凝聚妖丹,便不必再借旁人灵力,届时是用是还,由你定夺。”
语调是不含条件的令人心安。
提起妖丹,簌簌反倒丧气不已:“这么久才聚了一丁点儿,道君说得轻松。”
“凡间浊气过重,若在上清道宗,不到一年便可凝丹。”时微明呼吸微滞,试探问,“你可愿随我同去?”
簌簌倏笑:“我去像什么话。”
男人邀请关系暧|昧的女人去家中作客,往往是非常危险的。
时微明却莫名认真:“道君府远离主峰,只有我带着两位弟子常住,不会有旁人打扰。”
簌簌轻轻扯动纸鹤双翼:“连道君一共才三个人,岂不是无聊透顶?”
时微明勉力渲染道:“四时风景可堪游赏,仙府内不乏奇花异兽,若需仆役也能随时传唤过来,三十三洞天内亦有天机密藏。”
簌簌收起纸鹤:“这样啊,那我考虑考虑。”
时微明忙问:“考虑多久?”
簌簌收起纸鹤,随口敷衍道:“群芳会后再说吧。”
时微明闷闷吐出一个“好”字,那双眼睛明明没有任何感情,簌簌却看出了一丝落寞。
管他呢,男人也不能太纵着,待晚些时候再好好哄吧。
无情者有意,无意者多情,各怀心思的两人微妙互动,不觉已到暮夜时分。
桑落从窗外探出脑袋:“主子,相思馆出事了。”
时微明有教无类,连桑落都学会了隐藏妖气,已然是寻常的总角少女模样。
“今早他们名叫霜思的头牌去西街,被一头发疯的牛撞得个人仰马翻,扭伤了腿,肯定参加不了群芳会了,果然是恶有恶报。”
死对头受伤的地点和时机太过巧合,簌簌不自主看向身侧的男人。
她昨日随口提了一句,当日车马受惊和房梁砸落可能与对家相思馆有关,时微明今日早早便出了门,逛了约莫一两个时辰,只带了一册穴位图回来。
暮色沉沉,寂尘道君捧着卷册翻看,簌襟袍袖不染片尘,身姿依旧是如雪如竹。
察觉到她的视线,时微明微微转头,嗓音清沉悦耳:“何事?”
“道君今日去西街可听见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