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颇为满意点头,不假思索记上三个‘上’字,劝诫道:“风流灵巧是好事,但切忌不可心浮气躁,若能潜心钻研……”
她敲了敲座椅把手:“你将来可不止坐在这个位置。”
簌簌行礼道:“奴家谨记秋娘教诲。”
此话一出,现场种种目光齐齐射来,或歆羡,或嫉妒,或不甘,或怀疑。簌簌视若无睹,直到走出洲府仍觉被人盯着,抬眼便见冒名顶替霜思的少女定定望着她。
冷汗淋漓,唇色惨白,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簌簌不做理会,转身欲走。对方忙死死扯住她,声音压得极轻:“你说话呀!”
簌簌挣脱不开,有些不耐道:“你认识我?”
“怎么可能不认识?”少女眼中水光潋滟,情绪仿若激浪崩云般满溢出来,“容簌簌,我是戚浮欢啊!”
两个陌生的名字撞入耳膜,簌簌只觉一阵头晕眩痛,手中花篮“咚”地坠落,乱红花瓣散了一地。
时傲天与谢行简兵戈相击之时,残忍狰狞的表情得到了短暂缓和般。
谢行简将桃木剑收于琴下,轻拨琴弦,琴声悠悠荡开,黑雾弥漫的地上长出金丝藤,若腐地生春,仙兵被金丝藤缚足,无法再靠近。
谢行简回首,望进容簌衣眼底,“抱歉,我来晚了。”
还好,她未受伤。
谢沧舟出现在几人身后,见到那金丝藤,若有所思,一时竟忘了劝阻。
时微明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谢行简和容簌衣,深邃微冷的眼底泛着波涛汹涌。
紫苏夫人见容簌衣身边又来了个不知死活的帮手,扯了个不达眼底的笑,“从前本宫请昆仑仙境的人下山,昆仑仙境总是百般推辞。如今竟然也会为这俗事插手,这也是昆仑的规矩?未免过于随意,什么受天之祜,庇佑苍生的神山,本宫看也不过如此。”
话里透出轻蔑。
谢沧舟身形隐于林间,面色微沉。
他自然是容不得紫苏夫人这般诋毁昆仑仙境的,可他更想听到谢行简的回答。
下一息,便听到那如碎玉清鸣的声音:“开启凝寒紫玉,获取倾覆之力,此为苍生之劫,并非俗事。”
狭路相逢,簌簌只得停下行礼:“见过白六公子。”
白谦驾轻就熟来牵她的手,却被簌簌下意识避开。他以扇抵唇,不禁轻笑:“一月不见,阿云竟矜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