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忘了,时微明跟他可不一样,他只不过是空有一个“大师兄”的头衔,天赋哪里能跟时微明比。
等等,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对。
听闻人时师弟大半夜都还在勤勉练剑练功,就算不论天赋,他好像也没有时师弟一半努力啊。
这就是所谓的“你的努力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跟别人拼天赋的程度”吗?
一想到这,董远乐就更加“崩溃”了。
呜呜呜,他干嘛要这样自取其辱。
回到长青谷后,容簌衣照例问起时微明的功课。
宋鉴故作不解:“云姑娘魂力微弱,我便借了自己常用的晶石帮她抵挡一阵,可是有何不妥?”
时微明冷道:“我在,无需旁人。”
语调不带任何情绪,宋鉴却被那威压压得阵阵吃痛,语气仍含着笑:“怪我鲁莽,寂尘道君的灵石可不是一般物件能替代的。”
他冲簌簌眉来眼去:“云姑娘可觉得不适?”
簌簌听出解围之意,配合着摇头,对时微明道:“道君,宋公子的确帮了我。”
时微明垂眸:“为何不带我的灵石?”
吐息直冲面门,簌簌一个激灵,声音因心虚而变小:“出门忘了。”
是啊,她总是忘了。
时微明不再多问,又不动声色把她搂得更紧。
这护犊子的模样看得戚浮欢一阵作呕,狠狠“啧”了一声:“虚伪。”
不远处,嫣梨扶着玲珑憋笑,简直像是初试那日的情景复现。
簌簌汗颜不已,试图借群芳会转移围观者的注意力:“宋公子,不知今日的赛程要如何收场?”
宋鉴随意扫着秋娘呈来的画作,煞有介事想了想,道:“公平起见,就按现场已完成的部分评分吧。”
未被卷入困阵的人或多或少都趁秋娘忙碌悄悄改了两笔,簌簌急了:“可我还没画完啊。”
“云姑娘破阵有功,我自会考量进去。”宋鉴四两拨千斤道,“何况依我看,无需题诗,你这幅废稿已经足够完整了。”
话毕将纸面一转——人物动作还是遇困前的模样,巧在时微明破阵时在留白处添了符文,竟成了一道点睛之笔。眼下,画中人手中的纸片变得模糊不清,淡染上洇晕的血色,远看仿佛一朵半散的牡丹花。
它们从她掌心掉落到地上。
这一瞬,她脑海中浮现出昆仑长老的话:
“他若真的喜欢你,自会亲自将隔绝气息的宝物交给你。”
“你应当不会因为舍不得离开,而忘记约定吧?”
许是温泉中水汽潮湿,她的眸中也沾上了水雾。
原来,能让她彻底离开他的……竟然是他的护心鳞。
他听到掉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