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她的异样,以为是她没拿好,只能从地上捡起,又放回她的手中。
他又将神珠和护心鳞放到了她手中。
她说那句话只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他却不声不响的把内丹和护心鳞都剜下来了。
他已如此虚弱,若是她不来,他是不是要一个人在此处舔舐伤口?
他的头垂了下来,瞳孔半闭着,似乎虚弱至极,根本无法回答她的话。
她从他头上跳了下来。
听到动静,他的瞳孔又睁开一些,看着她走远,尾巴悄悄缠上她纤细的腰肢。
她看了看腰上的尾巴:……重话她就不说了。
但这尾巴上的伤她是不想管了。
她沉默着从尾部上方开始清理伤口,他静静看着她,饶是再痛,也始终没放开她。
直至深夜,他身上的伤口终于被处理了一遍,她躺在他的爪子上睡着了。
待她睡熟,他衔着她身体放到了他房间的床上。
他也挤进了房间,枕在床边,用尾巴盖着她的身体。
月光透过窗牖,映在她熟睡的面容上,她像是做了什么美梦,柔软的唇角轻轻抿起,比月色还要温柔。
他静静凝视着她,身上残破不堪的冰蓝色鳞片在月色下折射着柔和的光华。
不一会儿也进入睡梦中。
“簌簌,你在何处?”
剑意太过霸道,把困阵冲击得支离破碎,片刻后才重新聚拢。若非顾忌着某个人,这道虚招几乎便要荡平整个洲府。
冰凌簌簌而落,簌簌定了定神,隔空应声道:“我被嘉洲府里头的邪阵困住了,还有嫣梨姐姐、戚姑娘和宋公子。”
时微明放下心来,听闻她身边还聚集着“故人”,又隐隐不悦。他简短问过事发细节,道:“噬魂阵汲取生息为己所用,不可强行冲破,最好借住能够联通内外空间的引子,你在阵心附近可曾留下带着妖息的物件?”
幻境里,簌簌想了想:“恐怕没有。”
她整个人都被卷进来了,哪有东西遗落在外?
宋鉴小声插道:“不知云姑娘的画作可还完好?”
簌簌即刻会意:“对了,你找找我在现场作的那张废稿吧。”
逃生出来的人或惊或忧围着他,现场一片混乱。时微明隔开众人,环顾大厅内凌乱摆放的文房用具,问:“纸上是何物?”
那副画别有寄托,簌簌耳根不合时宜一烫,支支吾吾遮掩道:“就是一副水墨人像,找不到就算了。”
时微明不知她的懊恼,用灵力操纵纸张依次展开,一眼便定格在那副只用墨染的画上:“找得到。”
人物轮廓纯以墨笔勾勒,簌容特征都把握恰到好处,可惜画面全无点睛之笔,笔法也不够成熟,至多只能算中流作品。
嫣梨的座位就在簌簌身侧,自然把画面看得一清二楚,故意对着那剑影喊道:“时道君,这次的试题是‘风花雪月’,那是云妹妹参赛的作品,您仔细别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