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纵怡情,大纵伤身。太过完美的男人,往往都有更大的图谋。
“主子那么漂亮,谁见了都喜欢。”感受到动静,桑落迷迷糊糊道,“时道君面冷心热,主子喜欢也很正常。”
簌簌忍不住重重撸了一把她的肚皮:“救你的命,再回来搓一顿澡,你就被他收买了?”
桑落极为舒服地舒展身子,哼声道:“时道君真的很好。”
若是时微明一直在这里,她既不用半夜送酒兼当护花使者,更不用服侍挑三拣四的主子洗漱更簌,连陪聊解闷都免了,彻底获得狼生自由。
簌簌威胁着挠她的下巴:“比我还好?”
“时道君对我好,都是因为有主子啊。”桑落咯咯笑起来,“上元那天嫣梨姐姐她们就勾搭过时道君,被袖风一震三尺远,人家明摆着就是只喜欢主子。”
“真的?”
桑落点头,回忆里含着些许委屈:“我今天被坏蛋吓得都化成原形了,时道君都不肯抱我来找主子,硬逼我自己走回天香院。”
簌簌愁容顿缓,想着时微明冷着脸训斥灰扑扑的小狼崽子的模样,唇边不由起了笑意:“算你命大。”
的确不能强迫一个无情的人说情话,但她近日总做朦朦胧胧的乱梦,总觉得心头不安,且先等群芳会的消息吧。
簌簌一心念着不要去想时微明,梦中却还是见到了那个少年。
日出而林霏开,寂尘道君按平日的习惯,准时准点御剑巡山。没有剑灵的本命剑只能被符纸操纵,少年踏过满是仙流的苍茫云海,猝然对上一双烟波潋滟的绯粉雾瞳。
百年道宗,门前所见不过青山白水、飞鹤浮云,那抹格格不入的艳红便更加惹眼。
为了今日的苦肉计,簌簌特意画了惨白的妆容,不眠不休硬饿了三日,才拖着血色淋漓的腿伤,以我见犹怜的姿态,倒在时微明的必经之路。
惊明一瞥戛然而止得恰到好处,阖眼前,小姑娘恰好唤出娇无力的一声:“救救我……”
三个字,在那颗雪海冰山般的心上凿开一线天光。
果不其然,簌簌再次睁眼时,已身处陌生室内。周遭景物貌似寻常,细看过去,均雕刻有仙门独有的太极篆文,帷幕陈设都是凡间难寻的质地款式,带着大道至朴的古雅气度。
身边,素簌道服的陌生少女反应极快:“你醒了?”
簌簌被她搀扶起身,故作惊疑:“这里是?”
对方边察言观色边道:“我叫辛谣,是暮水弟子,近期在上清道宗修习道箓。昨日寂尘师兄巡山时发现你晕倒在道上,便将你带来了南院。”
玉京道尊时冀创立上清道宗,其弟子则分领暮水,两家有所往来也合常理。
南院位于上清道宗外堂之前,虽然与内府还隔了十万八丈远,但也算完成了第一步。没有把她直接安置在客房,多半是对不速之客有所戒备。
簌簌连道数声谢,简单用了些许茶水,吞吐问:“神仙姐姐,我的腿还能治好吗?”
她扮得不谙世事,辛谣眼中戒备依旧不减:“你老实在这里养着,十天就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