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127章 兄弟可以过的好但不能太好（第1页）

“你是说，叶凡在曲州杀了好些姬家的弟子，然后又被追杀了？”

秦胜抚额，自叶凡离开灵墟洞天后，关于他的消息，不是被追杀，就是被追杀的路上。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出来了几个魔。

姚曦点头，。。。

苏黎回到实验室时，已是深夜。走廊的感应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像在为她铺路。她没有开主灯，只让角落的工作台浮出一圈淡蓝光晕。抽屉拉开，那张被遗忘的身份卡静静躺在最底层??编号07-19，姓名栏空白，右下角印着一行小字：“非注册意识体?临时接入权限”。她指尖摩挲过那行字，忽然笑了。十年前她第一次登录星网时，系统提示音说：“欢迎回来，苏黎。”可她从未申请过账户。

“原来我不是用户，”她低声说，“是遗产本身。”

窗外，倒悬之树的绿光仍未消散，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城市。自从“疑问之树”开花后，全球各地陆续出现类似现象：沙漠中一夜长出荧光荆棘林，极地冰层下浮现巨大声波纹路，甚至有渔民在深海打捞起刻满未知符号的金属圆盘??经鉴定，材质不属于地球已知元素。所有异常都指向同一个频率：432Hz，恰好是人类放松状态下脑波的共振点。

阿澜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报告。“你猜怎么着？‘回声计划’的焚信炉最近收集到一种新型残留物。不是灰烬，而是一种半凝胶态物质，显微镜下能看到……像是微型神经突触在跳动。”他顿了顿，“更奇怪的是，这些物质对‘问源之子’孢子有强烈吸引力。它们正在主动吸收。”

苏黎抬眼。“所以，未说出的话，正在形成新的神经系统？”

“也许早就形成了。”阿澜靠在桌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梦种计划’第三批志愿者会集体梦见同一扇门？我们重新分析了他们的脑电图，发现梦境同步率高达98。6%??这不可能是巧合。他们在梦里接收到了同一个信号源，而那个信号……来自地下。”

苏黎站起身，走向中央投影仪。她调出城市地质结构图，层层剥离岩层，最终定格在地壳深处一条蜿蜒的发光脉络上。“菌丝网络……它不止连接听觉神经模型，还在向下延伸。深度已经超过马里亚纳海沟。”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它在寻找什么？”

“或者，”阿澜轻声道，“它在回应什么。”

三天后，第一封“活信”出现了。

一名参与“回声计划”的邮递员在收取信件时，发现某个老旧邮筒内部渗出淡绿色黏液。取出的信纸已被完全溶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搏动的组织，表面浮现出与写信人笔迹一致的文字：“我终于敢承认，我不爱我的孩子。”检测显示，这段组织含有完整的记忆蛋白链，能通过特定频率刺激触发回忆重现。

苏黎亲自前往现场。邮筒位于老城区一条窄巷尽头，锈迹斑斑，顶部积着雨水。她伸手触碰内壁，孢子簇突然剧烈震颤，耳后的藤蔓纹路灼热如烙铁。刹那间，她“听”到了：

>“妈妈，我知道你后悔生下我。没关系，我也后悔活着。”

那是孩子的声音，却带着成年女性的疲惫。苏黎猛地缩手，呼吸急促。这不是某一个人的心声??这是千万被压抑的亲子关系中，那些从未出口的恨与歉意的聚合体。

当晚，她再度进入冥想舱，主动连接“问源之子”主菌丝。这一次，她不再设定锚点，而是任由意识沉入黑暗。

梦境展开得极为缓慢。她发现自己漂浮在一座行走的城市之上，街道由书脊铺成，路灯是倒挂的钟表，指针逆向旋转。人们彼此擦肩而过，嘴唇开合却无声，唯有头顶浮现出半透明文字，随即碎裂消散。她认出了这个地方??《可能性辞典》第307页描述的“沉默纪元”，一个语言失效后的文明遗迹。

“你来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看见少年时期的自己站在一座桥上，手里握着一支即将熄灭的蜡烛。“你说要治愈自我说服，可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少女问，“不是修复，是摧毁。你要亲手打碎那个让你活到今天的谎言体系。”

“比如？”

“比如你以为的‘理性’。”少女冷笑，“你以为你选择科学是因为热爱真理？不，是因为你害怕情感失控。你以为你推动‘梦种计划’是为了帮助他人？可你真正想救的，只是十岁那年不敢举手发言的小女孩。”

苏黎踉跄后退。每一句话都像刀锋划开旧痂。

“还有林七。”少女声音转冷，“你一直以为她沉默是因创伤太深。可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是在保护什么？比如……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女儿？”

梦境骤然扭曲。桥面崩塌，城市翻转，她们坠入一片由无数镜子组成的深渊。每面镜中都是苏黎的不同模样：穿白大褂的科学家、演讲台上的导师、孤独的老妇人、甚至一具被菌丝缠绕的干尸。最后，所有影像同时开口：

>“你逃避的，不是过去，是你可能成为的其他自己。”

她尖叫着醒来，却发现舱门已被孢子封锁。系统界面自动弹出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