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考结束后的第二天,真巧,他们都喜欢从周一开始,改变的那么突然。给我的感觉:“天下乌鸦一般黑”。
夏卿齐开始疏远我了。他一大早就搬着桌子远离了我—他原本是我的同桌。我有些莫名其妙,仔细一想,估计是因为我昨天让马亮陪我去蓝岛买饼干吧,居然能把他气成这样。我又不是他的附属,而且我们之间,或者是我跟马亮之间都只是朋友。虽然我知道夏卿齐喜欢我,可我也暗示过他很多次,我们只能是朋友,我之所以没有明说,完全是顾及他的面子。他跟马亮不一样,马亮外向,大大咧咧的,有什么事儿都不放心里。可夏卿齐心思细腻,又很重感情,有些事不需要挑明他应该就懂。我们一起同窗五年了,我还不了解他吗?如果他还不懂,只能说他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先是LA,然后是赵然,现在是夏卿齐。疏远我吧,我早就习惯了,无所谓了,最好都趁着我爸妈离婚,集体孤立我,看我会不会去死!
只可惜,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就这么失去了。不过我也不想继续装傻了,好累。就像有东西丢了,不就再没找到么,感觉就是遗憾,深深地遗憾。但比较起来,马亮比夏卿齐和LA强多了,拿得起放得下,心胸开阔。对呀,生活中又不只有爱情,怎么想不开呢?!
中午,我写了一封短信给夏卿齐。大意是:感谢他这几年给予我的鼓励和照顾,我了解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但收到信的那一刻起,我们将不再是朋友。写的有些绝,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怕是自己一时的冲动。
回家的路上,泪水盈满眼眶,心想:“如果自己都认为自己可怜,那真是太可怜了!”但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承认自己可怜,我是坚强的,经历的越多越坚强。爸爸不是说过么:“地球没谁都照样转”。
说起爸爸,二姑昨天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让妈妈回去,因为爸爸要带外面那个女人回家。几个姑姑还有我奶奶跟爸爸大吵了一架。妈妈说:“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么?!我怎么可能回去?!”她是坚强的,也是坚定的。我呢?不受任何影响,会考结束还有期末考试呢,还得继续拼搏呢。
头疼,从会考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是头疼……
-------------------------------------------------------------------------------
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着出国的事,想去闯一闯的念头似乎越来越强烈了。如果只能留在国内,那就上两年大学再出国。总之,很向往“身在异国为异客”的生活,很想去感受不同的文化,接触不一样的种族,那会是很新鲜有趣的一件事。但我一定会回来,就像我一定会走一样。毕竟,生于斯,长于斯。这里是我的祖国,有我的亲人和朋友。我也曾洒下汗水、泪水甚至血水,生养我的这片土地,饱含了我美好的回忆。
为了这个目标,也要好好干。学习、训练,在将来的某一天,我可以展开理想的翅膀,飞往梦想的国度。
-------------------------------------------------------------------------------
昨天,妈妈治好了我的头疼,但是在额头上留下了很多红红的血印—我时常在妈妈的额头上看到同样的印记。今天同学们给我起了个外号—“满天星”。我还是没把我那天中午写的东西给夏卿齐,不为别的,只是不舍得。如果装傻可以挽留即将离去的他,我想我何必让别人知道我是最明白的那个呢?况且,装糊涂不一定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呀。
上午两节课,他都没在,马亮说他是胃疼,逃课了。中午我吃完饭回来,看见他在窗边坐着,便走过去准备以问题的方式破冰。他痛苦地抬起头,眉头紧锁,一手压着胃部:“什么题?”有气无力的声音,都能听出他很疼,谁还能忍心问呢!我灵机一动,想到人生病的时候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我应该照顾他才对。一方面是一种报答,另一方面,就算我耍个小聪明,温暖一下彼此之间即将冷却的友情。
“你怎么了啊?”我着急地问。
“胃不舒服”他费劲地吐出这几个字。
“啊?!要不要吃药?你有药嘛?我去帮你买啊?”
“吃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倒点儿热水。”我用他桌上的杯子去热水房给他接了热水,又用我的矿泉水往里面兑了点儿凉的,尝了一小口,水很热,但可以入口,便走过去递给他:“你别嫌弃啊,我兑了点儿我的矿泉水。”
“谢谢!”他接过杯子一点一点地喝起来。
两节课后,放学了。我和欧米茄一起走,我真想告诉她夏卿齐为什么会这么“变态”—这是欧米茄对他这两天异常举动的定义,还很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吵架了。我摇摇头,终未开口。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余地,一旦说破了,一切都将无法挽回。我正在神游,欧米茄突然停下了:“我车链子掉了!”
我立马刹车,倒回去,看了看:“这怎么弄啊?要不推去修车的那里啊?”
这时,夏卿齐他们正巧路过,他主动下车问:“怎么了?”
“她车链子掉了,我们准备推去修车的那里,你的胃好些了吗?”我佯装关切的样子,说实话我并不善于关心别人,如果不是看到他真想不起来他生病这事儿。
“没事儿了。我帮他安吧。”他说着,把车推上了便道。我和欧米茄也把车挪了过去,都弯腰认真地看着夏卿齐修车,并没有没看出个所以然。马亮他们就停在马路边等着。
没两分钟,“好了。”夏卿齐说
“哇塞,你太牛了!”我恭维了他一句,他笑笑。
“太感谢了!真是太感谢了!”欧米茄连声道谢。
夏卿齐摆了摆手,跟我们再见。
“我有点儿后悔说他变态。”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欧米茄羞愧地说。
我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请我吃冰棍儿我就不告诉他!”
转天一早,夏卿齐便把课桌搬回了原位,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风波终于平息了,我的“装糊涂”成功了。真的庆幸自己没把绝交信递出去,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真是不能冲动。孙子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从会考前开始,LA和方思瑶就经常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的,动静很大。不知道是不是亮亮的谈判输了,还是LA又开始动手动脚的。我没什么感觉,就是难以接受,可能是我太习惯让别人按照自己意愿行事,也可能是我很介意他的不守信,渐渐的觉得自己被当成猴耍了。
还有,会考结束那天骑车回家,碰见了张璐—赵然现在的同学,但她初中时是我们校田径队的,经常一起训练。好久不见,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她说了很多关于赵然的事,我都不知道,也没听他讲过。她说赵然其实是个很随便的人……还笑话我:“你倒不错,老公都快叫别人拐跑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也挺好,这样还能牵制住赵然,说明你魅力不浅……我们校田径队的女生都对你有看法,印象很不好,尤其是田悦。”我其实不太在意她说的,也不相信赵然是个随便的人,他可能只是太热心了。同时我也明白“行出于众”就必须承担非议,那些与我无关的人讨厌我或者喜欢我又怎样呢?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躺在床上反复琢磨着张璐的话。当我把她所说的结合着区运会最后一天的那场大雨中赵然的表现来重新审视的时候,突然明白他当着那些女生的面,没有送我,甚至连伞都没有给我拿的原因,就是碍于那众多讨厌我的女生,他更在乎她们的感受。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突然想明白了,他从来没有解释过的事。他如果解释就必须说谎,他一旦说谎我肯定能看出破绽,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让我一个人淋着冰雹雨回学校。困扰几个月的谜题终于解开了,原来如此!我是不是应该唱一句:“啊~多么痛的领悟”。既然赵然能因为别人不喜欢我而和我保持距离,又能因为他妈的只言片语对我欲迎还拒,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支撑着自己继续爱他呢?因为他也爱我吗?那是爱吗?
课间时,翻了翻《大嘴》杂志上的星座指南。说我这个月身体不好,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劳累不注意健康保养。没错,我这头疼刚好,又开始胃疼。不过我倒真希望它说的灵验,因为上面还说我说这个月的工作和学习会异常繁忙(指的就是会考复习吧)但最后会完成的非常出色。啊,但愿如此。
-------------------------------------------------------------------------------
会考之后的第一个礼拜五,想起明后天可以休息就很开心。
中午,猛男为了给他水瓶里的热水降温,打了一盆凉水,然后把水瓶放了进去。我坐在位子上没事儿干,拿起了康康的毛巾,想起他临走时说要我帮他投投,于是我连欧米茄的毛巾一起在猛男的那盆凉水里投了投。没有拧干的毛巾滴着水,凉凉的,我拿在手里,还是觉得无聊。看见身旁的夏卿齐,正在写“体育会考计划”。往他头上淋了些水,又往斜前方背对我的马亮头上淋了些水。这灵感是从上午开始的,不知是谁往小洁身上弄了水,衣服湿了一大片,她身旁的康康还幸灾乐祸地说:“嘿,真凉快。”我看他笑得好开心,便绕到他背后,拿起他桌上湿湿的毛巾,举到他头上,一拧,“嘿,真凉快!”我高兴地学着他的话。只见水从康康的头发上流下来,到发梢,再到眼镜上,又一点一滴落在地上。“潘嘉心你太不仗义了。”他转过头无奈地说,周围的人都捧腹大笑。看马亮没反应,我就又加了些水,直到他全身都湿了,战斗就这样开始了。陷入这场硝烟的还有欧米茄、猛男、小洁等。每个人的战利品就是身上的一大片水迹,我和马亮最勇猛,都湿透两遍了。玩累了,笑累了,想休息一下,我跟马亮面对面地站着,同时喘着粗气。他突然指着我笑得前仰后合,我还以为怎么了,左右前后地找原因。原来是康康想报复我,趁我休息的时候在我身后把毛巾举到我头顶拧了半天,结果没水。
这是三个月以来我最开心的一天。
还有一件更开心的事。上晚读时,我扭过身,想问坐在斜后方的Gohome一道物理题。他指指旁边说:“这位大哥在呢,干嘛不问他呀。”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被身后这个人吓了一跳,心想:“他什么时候坐过来的?难道又是为了欣赏我的背影?”我毫不犹豫地直接转向LA,“这位大哥,这道题你会么”我延用了Gohome的称呼。LA没看我,而是放下手里的书,很自然地接过我的练习册,看着我手指的那道题。和往常一样,读了遍题,便开始讲他的解题思路。他认真的样子总能吸引我,真希望他永远处于思考或者是讲解的状态,才不会让我讨厌。而这一刻,对彼此这盘僵局而言都是一步好的进展,缓和局面似乎还有希望,毕竟杀不出个你死我活至少还能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