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七七八章 尘封的过往上（第1页）

回到驼背山的当天晚上，万耶尔德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虽然这里不是鼠亚那，不是那个自己花费重金和无数心血建立起来的真正老巢，但回到自己的地盘上的感觉，依旧让鼠人军阀紧绷了一个月的神经放松下来——天可怜见，那些震旦人他妈的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吗？！

混沌矮人海军主力突然离开扎尔·纳格隆德这个母港，将自己暴露在扎尔远征军的优势空军面前的异常举动，理所当然地引起了震旦人的怀疑。万耶尔德对于这一点早有预料，也猜到震旦人肯定会追查，但他严重地低估了震旦人做这件事的决心。

尽管鼠人军阀一路上竭力掩饰己方的行踪，还布置了许多诱饵和假目标，却依旧被对方揪住了尾巴，随后就是一队锦衣卫循着各种蛛丝马迹一路追了上来。这些锦衣卫数量很少，对于万耶尔德和戈尔茨带领的这批人马来说并不具备威胁，可他们能呼叫空中支援啊！双方在扎尔平原西北方某地的第一次交锋，鼠人和混沌矮人就吃了个闷亏。

当时万耶尔德和戈尔茨见对方人少，一方面是为了解决这些紧跟着不放的家伙，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获取关于震旦人的第一手情报，两位各自种族的首领一致同意布置一个陷阱，趁其不备吃掉这些追踪者。

锦衣卫们确实掉进了伏击圈里，然而一起掉进来的还有风暴爪巡逻机和标枪级炮艇，以及几十架超低空空投下来的军刀mk2。如果不是因为怕死的万耶尔德带了一批用次元石兑换出来的梵希族机械兵，外加一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次元火龙跑出来搅局的话，鼠人军阀觉得自己倒是有很大的概率可以逃走，但缺乏机动性的混沌矮人是肯定要交代在那里了。在命令机械兵和氏族鼠们留下断后之后，万耶尔德和戈尔茨成功带着主力从战场上撤走，没有被震旦人缠住。

宝贵的混沌矮人在混战中死了几十个，此外还有上百人负伤。戈尔茨对此没什么感觉，反倒是万耶尔德心疼的要命：这可不是随便死的鼠鼠，这些混沌矮人都是宝贵的人才啊！然而这场伏击不成反被对手利用的战斗只是个开始，在付出一定代价解决了那头会用魔法的次元火龙（注1）后，损失不小的震旦人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

那场失败的伏击战是万耶尔德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与追击者正面交锋，毕竟机械兵这张底牌已经用掉了，而且下一次肯定不会有第二头次元火龙恰到好处地出现，帮他牵制住那些对于地面部队而言堪称天敌的炮艇和巡逻机。

双方在黑暗之地你追我赶，万耶尔德将自己作为一个鼠人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险之又险地数次躲过从天而降的震旦机甲部队。无论是斯卡文还是扎尔之子，都在这场逃亡之旅中狼狈不堪、灰头土脸。若非万耶尔德颇有先见之明地在沿途布置了大量隐蔽补给点，鼠人军阀觉得自己这帮人怕是半路上就得活活饿死、渴死。

无论过程是何等的艰辛，这支混合队伍终究是成功逃回来了。一千名混沌矮人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将近五分之一，其中包括一名倒霉的恶魔铁匠，好在这种程度的损失姑且还在万耶尔德可以接受的范围。至于鼠人的损失……

那个需要在意么？

“这个据点只能放弃了，”抵达驼背山第二天清晨，万耶尔德在餐桌上对一同进餐的戈尔茨说道，“我的手下告诉我，那些震旦人还在附近活动。他们没进攻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进攻，等扎尔·纳格隆德那边分出了胜负，他们的大部队会立刻扑过来。”

脖子上系着洁白的餐巾，鼠人军阀用纤尘不染的银制刀叉，动作优雅地切割着煎得恰到好处的单面荷包蛋：“真是可惜，我本来还想把这里建设成二号基地的。”你林呢林梅咏空你林在在没呢。。。。。。

“你现在的样子活像是个娘娘腔的尖耳朵，”术士先知看了看面前的丰盛早餐，抓起一根肠衣金黄焦脆的猪肉香肠送进嘴里，然后狠狠咬下，“这不会让你变得更强大。这只会让每一个看到这副丑态的人意识到，你是个洛瑟恩宫廷的蹩脚模仿者。”

“随便你怎么说，”万耶尔德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娘娘腔的尖耳朵’们的舰队纵横七海，而你们那自诩强大的海军却连印地海都出不去。据说高等精灵部署在印地南方的殖民地舰队，挫败了你们所有突破封锁线的尝试？那只是殖民地舰队而已，不是皇家窑子。”

“落日前的余晖罢了。在幼月女巫的强大造物面前，哪怕是龙船也只是硬一点的靶子而已，”戈尔茨冷哼了一声，“不过皇家窑子是什么意思？”

“咳，一句斯卡文俚语，不必在意，”鼠人穿越者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我听说奥苏安皇家舰队一直在追踪一个叫法恩莎的黑暗精灵，他突袭了奥苏安本土，给那些尖耳朵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挺想认识一下他。”

“虽然你们的名声也没好到哪儿去，但我还是得提醒你，精灵都不可信，”戈尔茨的语气肉眼可见的软化了一些，虽然依旧硬梆梆的，“无论哪一种精灵。”

“相信我，我很擅长跟那些随时都会背叛我的家伙打交道，”说着，万耶尔德切下一块牛肉布丁，细细地咀嚼着，“你也得尽快习惯这种氛围，毕竟……怎么了？”

残酷者没有答话。这位硕果仅存的术士先知脸上一阵表情变幻，接着他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地开口道：“我的封印被破坏了……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越狱了。”

“我直到一个多月以前才开始跟你共事，”鼠人军阀用餐叉的握柄末端敲了敲桌子，“所以能麻烦你说得具体点么？”

“你知道两百年前曾经发生过什么吗？”戈尔茨如此问道。

“魔法之风空前高涨，混沌趁机在全世界范围内发动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入侵，”就算穿越之前只是个云锤，穿越后好歹也看了不少摩斯氏族的文献档案，万耶尔德自然清楚两百年前的重大历史事件，“永世神选艾萨瓦·库尔率领着一支规模空前的混沌军队入侵旧世界，结果连基斯里夫都没打下来就死了。”

“当时我们在扎尔·纳格隆德召集了一支大军，准备响应艾萨瓦的行动，”戈尔茨慢慢地说着，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就在我们筹备出征期间，下城区不断有奴隶失踪。起初我们并没有在意，这种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从事后来看，我们其实应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

“我们一直没有重视这件事情，毕竟当时为远征做准备才是扎尔之子的首要任务。直到第一支巡逻队遭遇袭击并全军覆没，我们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经过调查，我们认为这一系列奴隶失踪和士兵遇袭事件的源头，来自于地底深处。”

“你们遇到了传说中的地底人？”万耶尔德饶有兴致地问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倒好了……我们派出最优秀的战士前去侦查，三十个好手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向巫师秘会报告。我们得知在我们的脚底下出现了一座绿皮营地，一个匪夷所思的兽人军阀统领着逃亡的奴隶，而它们正准备发动进攻摧毁我们的统治。”

“本该用于远征的军队调转方向，朝着地底深处进军，”说到这里的时候，戈尔茨停顿了数秒，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们击败了那个噩梦般强大的怪物，代价是直到两百年后我们都没能恢复当初的军力。那个军阀，不，它根本就不是绿皮！它只是某种和绿皮长得很像的怪物！什么兽人能长到六米高，还能发明各种连我都看不明白原理的机械？”

万耶尔德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他伸手去拿装着牛奶的水晶杯，却失手将其打翻在餐桌上。穿着燕尾服侍立一旁的奴隶鼠见状正准备走过来收拾，却被从椅子上弹起来的鼠人军阀一脚踹开：“滚开！”

它歇斯底里地冲着惊恐的奴隶鼠咆哮道：“立刻从我面前消失！还有门口的卫兵，都给我滚！！”

房门打开又合上，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万耶尔德慢慢地平静下来，坐回到椅子上。

“请继续说，”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要发颤，“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

注1：通常而言，在中古战锤只有帝王龙能够使用魔法，不过这里有两个不是帝王龙却可以使用魔法的特例。其中一个是混沌阵营的初代妖龙卡尔洛西，一头堕落的前银月龙，会使用奸奇系魔法，而且施法能力相当强大；另一个就是次元火龙，它们能使用黑暗系魔法。值得一提的是，次元火龙由于天生被次元石深度侵蚀，用粥游来比喻的话就是天生就有源石病，理论上活不到帝王龙那个岁数就自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