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静室里的空气沉重得仿佛凝结成了实质。
古老的精灵帝国。
这几个字击中我心口最深处的某个地方。
因为就在方才的梦境中,我分明见到了那些从未见过的尖塔与大殿,以及那些冷漠的眼睛。
这绝非巧合。
我指尖微微收紧,却努力让呼吸保持平稳。
“我明白了。”
我轻声回应,接过了阿斯塔递来的密报。
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眉宇之间的担忧一览无余。
我抬起手,微微示意:
“阿斯塔,你辛苦了。此事我会亲自过目,稍后再召集朝会。你先下去吧。”
话语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阿斯塔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头,单膝行礼后退出了静室。
厚重的木门合拢,将外界的气息隔绝。
只剩下我与艾尔。
我低下头,手中的密报沉甸甸的。
纸面上的字迹如同烙印般刺入眼底,但在它之下,我却回想起梦境中的低语——
——“离开,你并非艾兰瑞斯的血脉。”
背脊一阵发冷。
这件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无论是谁,在我没搞清这意味着什么之前,都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我缓缓收起文件,将它压在石案之下,掩盖住内心的涌动。
抬眼时,艾尔正注视着我,神色静谧,仿佛早己洞察到我的心思。
“你看见了什么,对吗?”
她轻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与她对视。
这一瞬间,我忽然明白:在这件事上,能与我分担的人,或许只有她。
静室的水声依旧在石壁间回荡,氤氲的烟雾渐渐散去。
我沉默良久,忽然开口:
“艾尔……那个精灵帝国,是不是叫做艾兰瑞斯?”
话音落下,空气骤然凝固。
艾尔的瞳孔微微一缩,她原本镇定的神色,第一次显露出明显的震惊。
她盯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这话会从我口中说出。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