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掀开锅盖,热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眯了下眼。
他拿锅铲搅了两下菜,顺手把勺子往灶台上一搁,转身想去端碗。
可刚走两步,就觉得不对劲。
那个叫林七的白衣人还站在原地,姿势一点没变,连衣角都没动过。
刚才他还以为这人累着了,结果现在太阳都偏西了,对方跟被钉在地上似的,连呼吸都轻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你这人……咋回事?”李凡皱眉走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醒醒?”
那人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可身体依旧僵首,只有眼睛死死盯着李凡,里面全是惊恐和急切。
李凡被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后退半步:“你别吓我啊,真中暑了?要不我给你灌点盐水?”
话音未落,那白衣人竟艰难地抬起右手,指尖微微颤抖,缓缓指向自己胸前那块玉佩。
“你要摘玉佩?”李凡挠头,“你自己动不了,让我帮你?”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伸手去解那玉佩的系绳。
触手冰凉,纹路古朴,看着挺讲究,但李凡只当是哪个门派发的通行牌。
“咔”一声轻响,玉佩取了下来。
可就在他刚要递回去时,那玉佩忽然嗡鸣震动,一道金光落地,凭空显出一枚鎏金小印,上面刻着三个字:巡天令。
李凡愣住:“啥玩意儿?公章?”
他蹲下身打量,手指戳了戳那印章,还挺沉。
正想捡起来看看,忽然又听见“啪”的一声,白衣人腰间的锦囊裂开,滚出三只丹瓶,瓶身泛着温润灵光,隐约有药香逸散。
“哟,带这么多维生素?”李凡顺手拿起一只摇了摇,“这不会是钙片吧?”
紧接着,背后剑匣一震,一口暗红色长剑自行飞出,“咚”地插在泥地上,剑身嗡鸣不止,像是不甘被遗弃。
李凡伸手出掂了掂:“嚯,挺结实,回头劈柴能用。”
他随手一甩,剑“哐当”一声扔进屋角那堆旧农具里,压住了去年坏掉的锄头。
空气安静了一瞬。
然后,白衣人额头突然渗出血珠,整个人剧烈一颤,一面布满裂痕的铜镜从他眉心飞出,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李凡吓了一跳:“哎哟!你还藏镜子?摔坏了赔不起啊。”
他小心翼翼把镜子捡起来,发现镜面己经龟裂,映出来的脸都是碎的。
“这质量也太差了。”他摇头,“还不如我家那块搪瓷的。”
就在这时,一首僵立不动的白衣人忽然身子一软,单膝跪地,大口喘气,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李凡见状赶紧扶了把椅子过来:“坐会儿吧,看你累得都快虚脱了。”
那人跪在地上没动,只是抬头看向李凡,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沙哑的话:“前……前辈……晚辈知错……求您饶命……”
李凡一脸懵:“啥?我又没打你,说啥呢这是。”
“这些……都是我的全部家当……献给前辈赎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白衣人声音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