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1章 转移（第1页）

在纽约曼哈顿辖区的某个警察局内，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消毒水混合的沉闷气味。警员正在审讯一个刚刚被抓了现行的扒手。他在路边顺走了一个女人的钱包。

审讯他的警察很年轻，坐在对面的塑料凳上，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制服穿得一丝不苟。他手按着一本蓝色封皮的笔录本，写字时，握笔的手势有些别扭，小拇指甚至会微微。

“再说一遍，姓名？”年轻警员头也不抬地问。

“不记得了。”扒手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疲惫。

“年龄？”

“不知道。”

“出生地？”

“不知道。”

警员终于抬起头，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挑衅的意味，但只看到一片茫然。他叹了口气，合上笔录本。

“听着，这很难办。如果你坚持什么都不说，我们只能先关你几天。”警员说着，将钢笔重新塞回口袋，然后站起身，准备招呼外面的警卫。

“等一下，先生。”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警员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重新坐回塑料凳上。“怎么，又想起来了？”

“也许，你能给我一支笔和一张纸吗？”男人抬起手，比划了一个书写的动作，“或许能帮我回忆一些东西。”

警员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这是否又是一个无聊的拖延把戏。最终，他还是啧了一声，从笔录本后面撕下一张空白纸，连同那支刚塞回去的笔，一起推到男人面前。

他拿起笔，在空白的纸片上流畅地写下了几个大写字母：

KHRUSHCHEV（赫鲁晓夫）

写完后，他将纸片轻轻推回桌子中央。

警员疑惑地俯身去看。然后，空气凝固了。打印机休眠的嗡嗡声成为了背景音里唯一的存在。

他被粗暴地丢进一间单人间，铁门在身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警卫解开他的手铐，他沉默地揉着发红的手腕，然后顺从地坐在了冰冷的铁板床上。

大约仅仅一刻钟后，沉重的脚步声和钥匙串的哗啦声将他惊醒。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正用指关节敲打着门杆。警卫再次给他戴上镣铐，将他押回那间熟悉的审讯室。

“听好了，赫鲁晓夫——我不管你到底是谁，”西装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烟味，“别耍花样，乖乖回答你听到的问题。”

“你们彻底搜过身了吗？”西装男问门口的警卫，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点头。他这才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抖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一口，浑浊的烟雾喷在约翰（警察起的称呼）脸上。

“好了，同志，”他故意拖长了那个称呼，“是哪个苏联佬派你来的？克格勃？格鲁乌？”

约翰缓缓抬起头说：“不是的，先生，我不是间谍。”

“那你他妈的是有病吗？”西装男猛地拍了下桌子，“为什么要写那个名字？你指望我们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承认了自己确实有病。

但西装男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约翰”，原来是“上层叙事”。与其他高高在上的观察者不同，他如今己被困在这个叙事层面，成为了故事中的一部分。

正因为如此，约翰的脑海里装着无数关于这个“世界”的惊人秘密——异常，收容协议，站点位置，甚至是一些连O5议会都未必完全了解的底层叙事。生前（或者说，在他成为这个叙事的一部分之前），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浏览SCP-WIKI。

“你都知道些什么鬼东西？需要我帮你回忆吗？”西装男威胁道。

“啊，别！先生！”约翰做出投降和恳求的姿态，表情恰到好处地混合着恐惧和一丝急于证明价值的迫切。

“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一些还没发生的事。比如…比如在古巴，接下来会发生的那些…”

西装男嗤笑一声说：“哟，还是个双面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