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昏黄的油灯。
我绕到洪雪莹的窗下,刚站稳,就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他……他肯定死了……”是洪雪莹的声音,带着哭腔。
“妈,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子寒他是无辜的……”
花姐的声音比白天更冷,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无辜?进了这村子,如果身上藏有秘密,就没有无辜的人。”
“妈,我是真的喜欢子寒,他和你的女婿长得那么像,你却忍心下得了手?”洪雪莹边哭边说。
“闭嘴!”花姐突然厉声打断她:“那个短命鬼,你提他干什么?
你那身上的蛊毒,我怀疑就是他下的。”
窗纸上映出洪雪莹瑟缩的影子:“那子寒呢?你明明可以首接把他赶走的……”
“赶走?”花姐冷笑一声:“你当他真是为了给你治病来的?他爷爷当年留下的烂摊子,总得有人来收拾。
那铜罗盘,我在他身上看到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来花姐早就认出了爷爷的东西。
“爷爷?”洪雪莹的声音带着疑惑:“你说的是那个几十年前我爸的那个军师,会看病的老郎中,是子寒的爷爷?”
“你不是说他叫凌超吗?子寒可是姓叶啊!”洪雪莹迷惑不解。
“姓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姓名可以随时改动,你什么脑子?”花姐骂道。
“可子寒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洪雪莹抽泣着说道。
“他不知道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花姐语气强硬:“当年他爷爷布下那局,害了多少人,现在是他叶家后人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我爷爷?我爷爷干了什么坏事?
这不可能,无论从哪方面我都觉得我爷爷不可能是个坏人。
我忍不住了,虽然花姐见我没死,可能还有下一次行动,但我不怕,这次死不了,下次依然可能有好运。
我敲响了洪雪莹家里的门。
花姐和洪雪莹大吃一惊,据村里人说,村里没哪个敢去敲村长家的门,除非外地来的不清楚内幕的人。
夜这么深了,花姐和洪雪莹当然第一反应就猜测我并没有死,我回来了。
她们打开门,果然是我站在门前。
“你没死?”花姐首截了当地问我。
“花姐,是不是很失望啊?”我语带讥讽。
花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却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只冷冷地盯着我:“你什么意思?不过,说实话你命倒是很硬。”
洪雪莹却没那么镇定,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眶通红,看着我身上的泥土和血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我往前逼近一步,目光扫过她们俩:“花姐,我倒是想问问,我爷爷到底做了什么?
值得你对他的后人赶尽杀绝?还有那些悬崖下的尸体,是不是都和你还有那只守谷兽有关?”
花姐握着门框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啊。”
她忽然嗤笑一声,侧身让开门口;“既然回来了,你也听见我和村长的对话,就进来吧。
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