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光晕在花姐脸上晃了晃,她指尖在碗沿着,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裹着几十年的寒意。
我没有说什么,正在权衡此事的利弊。
“你以为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她抬眼看向我,眼神像淬了冰:“几百号带血的男人住进满是寡妇的村子,白天是耕地的农夫,夜里就成了脱缰的野兽。
凌超算准了寡妇们没力气反抗,算准了她们需要男人撑家,可他没说这些土匪里有多少是禽兽。
开始的确不错,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土匪渐渐现出了原形。
一言不合,就殴打自己的妻子,哪怕为他生儿育女,这些妇女仍遭受了很多不公正的待遇。”
“家里有点矛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辩解道。
“哼哼,正常?你以为那些受了家暴的妇女不会把此事捅出去吗?
你爷爷带着他的妻子儿子跑了,却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萧峰。
萧峰怕此事闹大,他习惯了有你爷爷出谋划策,不惜暴露去找你爷爷。
说句实话,萧峰在众土匪中有威,你爷爷凌超有智。
当时村里正好出现了瘟疫,死了十几个人,很多人病恹恹的,李郎中束手无策。
萧峰连夜把凌超找来后,凌超就地取材,在山中采集草药,很快遏制住了瘟疫。
救了这些土匪和村里的村民。
村里的土匪和村民都很感激他。
那个时候,新党的政府还根本还没时管到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
凌超就叫萧峰把这些土匪手中的枪全部集中起来埋在地下,村里除了村干部有几支猎枪,其他的人不可拥有枪支。
这一措施让土匪的嚣张气焰削减掉了不少,他们也只能以村民自居。
当时凌超还向萧峰提议凡是家暴的男人要抓起来游街示众,就像内地斗地主一样。
这一措施,让萧峰收获了大部分民心。
渐渐地,这些土匪还真的就成了普通村民。”
“这不是大好事吗?”我终于松了口气,我爷爷这事做得对呀,救了萧峰,救了他自己,也救这些土匪和本地的村民。
“什么好事?他误了党国的大事!”花姐忽然咬牙切齿。
“花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脸懵逼。
“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真的喜欢村长吗?”花姐答非所问,忽然问我。
“当然!”我肯定地答道。
“你敢不敢发誓,为了她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去死?”
“当然,如果要她死,我可以挺身而出,代替她去死。”我信誓旦旦。
“好,有你这句话,我准许你和她在一起,但必须听我的话,在村里别乱走动。
叫你别去的地方就别去,听吗?”
“听听听!”一听花姐说准许我和洪雪莹在一起,我连忙表态。
花姐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起身往灶房走,木柴在灶膛里噼啪作响,火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忽明忽暗像尊老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