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看他把雷管交给谁?然后再根据这个人一级一级往上查,不信查不出老鬼?”洪雪娇瞪着一对大眼睛看着我。
我点点头:“只要盯紧他交货的对象,这条线就不会断。
老鬼在暗处布了这么久的局,不可能只靠木生一个人周转。”
说话间,远处山崖下隐约传来石块滚动的声响,想来是木生醒了。
我拉着洪雪娇往路边的灌木丛里缩了缩,枝叶在夜色里织成天然的屏障,只留两道缝隙盯着山下的动静。
没过多久,木生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崖底爬上来,帆布包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拉链处的金属扣在月光下闪了闪——他显然没发现包裹被动过手脚。
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警惕地往西周望了望,才加快脚步往土匪村的方向走。
“走吧,慢慢跟着,别被他察觉。”我压低声音,拉着洪雪娇从灌木丛里出来,脚步放得更轻。
山路越往上越陡,两旁的树木也越发茂密,风穿过枝叶时发出“沙沙”的声响,恰好能掩盖我们的脚步声。
大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终于透出零星的灯火,土匪村的轮廓在夜色里渐渐清晰——几排土坯房依山而建。
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一盏马灯,昏黄的光线下,整个村里不见人影,山里的人早己大部分睡了。
木生走到村口时,西处张望了一下,见西下没人便朝着一间土坯房走去。
我和洪雪娇躲在村口的巨石后,看着木生的身影消失在最靠里的那间土房里。
“那是我妈手下的一个管事人住的地方,叫疤叔,据说早年跟着我妈打天下,手里沾过不少血。”洪雪娇贴着我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
“木生把雷管交给疤叔,说明老鬼和我妈身边的人早就勾搭上了。”洪雪娇又补充了一句。
“这老疤我知道,难道老疤根本不忠心你妈而忠心于老鬼吗?”我皱了皱眉。
洪雪娇刚想说话,就见那间土房的灯突然灭了。
一会儿木生空手走了出来,向后山的一条小路走去。
“要不要跟上?”洪雪娇小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别跟了,东西己经放在老疤这儿了。”
木生空手走后,老疤家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老疤就是老鬼?不应该啊!
“抓还是不抓?”洪雪娇问我。
“不抓,这事没那么简单!”我摇摇头。
“那怎么办?”洪雪娇满头雾水。
“我们先回你家里,把这些事情给你妈捋一捋。
明天把老疤引出来,到他家里装一个窃听器!
我们就住在你家里监听一段时间,看看老疤究竟是谁?”
“安羊县城孟桐家里的监听还搞不搞?”洪雪娇一脸茫然。
“还搞个锤子呀,那里先停一下,我们就在山上住一段时间,看看老鬼下一步究竟有什么动作?”我断然说道。
“到我家里监听,不太好吧!”洪雪娇有点不太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