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远处的毒瘴林方向升起道黑烟,隐约能听见万药谷的钟声在急促地敲响——是示警的信号。女子狞笑着想遁走,却被季龙的剑气斩断了退路,破妄镜的青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露出底下层白骨面具。
“说!你们在万药谷藏了多少人?”季龙的重剑抵住她的咽喉,气血在丹田翻涌,只要再进寸,就能刺穿这张伪装的脸。女子却突然咬碎嘴里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葬骨原的万骨幡……己经集齐三千修士的精血……你们都要死……”
毒瘴林的黑烟越来越浓,隐约传来修士的惨叫。药农突然从药田深处跑来,手里捧着个沾血的布包:“苏长老……苏长老被他们抓了!她说让你们去中州……找‘拾荒者’……他们知道怎么修复通天塔……”布包打开,里面是半卷《青囊经》,书页上沾着些绿色的汁液,是万药谷的“同心草”所化,只有至亲或至信之人才能看见上面的字。
灵幻历1001年:破局之钥
林风展开书卷,上面用灵草汁液写着几行字:“骨狱门的‘蚀骨毒’需用中州的‘回魂花’解;铸剑庐的少主是流云宗遗孤;万药谷的结界核心在毒瘴林的‘药神树’下。”最末行画着个小小的药炉,旁边写着“玄尘”二字——竟是玄尘长老的名字!
“玄尘长老与万药谷有关?”季龙又惊又疑,破妄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映出幅画面:灵幻历970年,玄尘长老年轻时穿着万药谷的绿袍,正与位女子在药田种药,那女子的眉眼,竟与苏长老有七分相似。
“原来如此。”林风突然明白,为何玄尘长老的药圃里有万药谷的灵草,为何他会派自己来采幽冥草——这根本不是巧合,是两位老人早己约定好的布局。他将《青囊经》塞进怀里,指尖的凝魂草突然指向毒瘴林:“我们得去救苏长老!她知道结界核心,要是被骨狱门毁了,万药谷就成了他们的天下!”
季龙的重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正好去会会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他想起刑堂卷宗里的记载,灵陨之战时,正是因为各方势力互不信任,才让邪魔有机可乘。如今骨狱门卷土重来,绝不能重蹈覆辙。
往毒瘴林走的路上,越来越多的药奴加入他们。这些人大多是被骨狱门迫害的修士家属,手里的药锄磨得比剑还锋利。有个瘸腿的少年,背着柄比他还高的铜锤,说是要为被骨狱门炼成骨器的父亲报仇;还有个瞎眼的老妪,手里的藤杖能发出“清心咒”,专克邪术的幻象。
灵幻历1001年:药神树之护
毒瘴林的边缘长着片“醒神花”,花瓣上的露珠能解瘴气。林风让大家每人摘朵戴在身上,自己则运转《百灵诀》,与林中的藤蔓沟通。那些缠着白骨的古藤突然活了过来,为他们指引安全的路径,藤叶间露出些啃剩的骨渣——是之前试图硬闯的修士留下的。
“前面就是药神树。”老妪的藤杖突然剧烈震动,“苏长老的气息就在那里。”前方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棵需十人合抱的古树,树干上缠着无数锁链,锁着个穿绿袍的女子,正是苏长老。她的脚下围着八个黑袍人,正用骨针刺向树干,每刺下,树身就颤抖下,结界外的黑雾便浓上几分。
“住手!”季龙的重剑带着破空的锐响劈去,剑气斩断了三根锁链。黑袍人纷纷转身,为首的竟是个穿铸剑庐服饰的壮汉,腰间的铁牌刻着“庐”字,手里却握着柄骨刃:“流云宗的小崽子,来得正好,让你们亲眼看看万药谷的覆灭!”
林风趁机冲到药神树下,灵力顺着指尖涌入树干。那些被骨针刺破的伤口突然涌出绿色的汁液,树干上的纹路亮起,竟在半空形成个巨大的药鼎虚影——是万药谷的护谷大阵!苏长老睁开眼,虚弱地喊道:“用《青囊经》的最后页……激活药鼎……”
季龙的重剑己与壮汉的骨刃战在处。他发现对方的骨刃竟是用星陨铁混合人骨炼成的,坚硬无比,每次碰撞都震得他虎口发麻。“铸剑庐的败类!”季龙怒吼着将《裂天诀》催至极限,重剑的红光与骨刃的黑气撞在起,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当林风展开《青囊经》最后页时,上面的图案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药草的虚影,飞入药鼎之中。药鼎猛地降下道绿光,笼罩住整个毒瘴林,那些黑袍人在绿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枯萎,露出里面的白骨。穿铸剑庐服饰的壮汉想遁走,却被药鼎虚影罩住,骨刃寸寸碎裂,露出他胸口的骷髅印记。
灵幻历1001年:前路漫漫
苏长老被救下时,紧紧抓住林风的手:“告诉玄尘……他要找的‘回魂花’……在中州的墟里……只有那花能解蚀骨毒……”她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半朵莲花,“拿着这个去铸剑庐……找少主……他会帮你们……”
毒瘴林的瘴气渐渐散去,露出后面的山谷。那里种满了幽冥草,草叶间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原来万药谷才是最大的幽冥草产地,骨狱门渗透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结界,是为了用幽冥草炼制更多的蚀骨毒。
季龙看着满地的幽冥草,突然明白骨狱门的计划:灵幻历1002年春分,用蚀骨毒瓦解流云宗的护山大阵;灵幻历1002年夏至,万骨幡集齐九千九百九十九滴精血,彻底觉醒;灵幻历1002年秋分,联合铸剑庐叛徒,南北夹击东境。“我们必须去中州。”他将重剑插在地上,剑尖的血珠滴在幽冥草上,竟让草叶瞬间枯萎,“不能让他们得逞。”
苏长老被药奴们抬往安全的地方,临走前她望着东方的天际:“灵陨之战告诉我们,没有谁能独善其身。流云宗的青鸾、万药谷的药神、铸剑庐的锻神……本就是守护大陆的三道屏障,如今只有重新联手,才能对抗骨狱门的邪魔。”
夕阳西下时,两人站在毒瘴林的边缘,望着西境方向越来越浓的黑雾。林风将半朵莲花玉佩揣进怀里,指尖的凝魂草正指向中州的方向。季龙的破妄镜悬在胸前,镜面映出幅模糊的画面:灵幻历1003年的中州,通天塔的碎片在墟里发光,周围站着流云宗的修士、万药谷的药奴、铸剑庐的匠人,还有拾荒者手里的古卷……
“你说,我们能让他们联手吗?”林风轻声问,药篓里的幽冥草与烈阳花正散发着交融的气息,阴与阳,邪与正,竟在此刻达成了奇妙的平衡。
季龙握紧重剑,剑柄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至少要试试。”他看向远处的地平线,那里的云层正被染成金红色,“就像这大陆的格局,本就该是东境的灵气、西境的坚韧、南域的生机、北地的刚硬,少了谁都不行。”
夜风掠过万药谷的药田,带来远处万骨幡的嗡鸣,却也带来了东方流云宗的钟声。林风看着手里的《青囊经》和半卷《百灵诀》,突然明白这两部功法为何同源——因为守护与治愈,本就是修炼的初心。
灵幻历1001年的这个傍晚,林风与季龙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药田的灵草在风中轻轻摇曳。他们知道,灵幻大陆的时间线不会因谁而停驻,但只要有人愿意在每个节点挺身而出,那些浸满鲜血的年份,终将被新的希望覆盖。就像药神树的伤口正在愈合,就像幽冥草在烈阳花的照耀下枯萎,黑暗或许暂时笼罩,却永远挡不住新生的力量。这力量,藏在每个坚守正道的修士心里,藏在西大势力血脉相连的羁绊里,更藏在林风药篓里那株刚刚发芽的回魂花种子里——那是从苏长老的血里,开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