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两支带着倒钩的狼牙箭擦着囚车飞过,钉在旁边的树干上,箭羽还在嗡嗡震颤。李彻下意识地缩头,心脏狂跳不止,透过囚车的缝隙望去,只见二十多个北戎游骑正像饿狼一样扑过来。
这些骑兵个个头戴皮盔,身穿兽皮甲,手里挥舞着弯刀和短弓,马蹄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嘴里还嗷嗷叫着听不懂的蛮语。城门口的守军显然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慌乱地举着长矛抵抗,却被骑兵轻易冲散,惨叫声此起彼伏。
“妈的!这群杂碎怎么敢白天攻城!”王奎咒骂着,刚想催马加速,一支冷箭“噗”地射穿了他的左臂,带起一串血珠。
“啊——”王奎疼得惨叫一声,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很快就在冻得发硬的衣服上凝结成冰。
“王大哥!”赵文举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抱着脑袋缩在囚车角落,浑身抖得像筛糠。
车夫更是慌了神,缰绳乱甩,马车在雪地里歪歪扭扭地打转,眼看就要翻沟里去。
“稳住!往铁匠铺跑!”李彻大吼一声,同时疯狂地深呼吸。
脑子里的机械音像秒表一样急促响起:
【呼吸一次,余额+1两…当前余额:25两…】
【呼吸一次,余额+1两…30两…】
【呼吸一次,余额+1两…35两…】
他死死盯着王奎流血的胳膊,又看了看西周慌乱奔逃的流民,一个念头瞬间成型。现在必须先摆脱眼前的追杀,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
“王奎!”李彻抓住机会大喊,声音盖过了风声和厮杀声,“给你一百两!带我们冲进镇里的铁匠铺!那里有铁砧能挡箭,有后院能藏身!”
王奎正疼得晕头转向,听到“一百两”三个字,眼睛猛地瞪圆了,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热水。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彻,这公子哥怀里难道揣着聚宝盆?刚才才给了一两,现在张口就是一百两?
“你…你说啥?”王奎咬着牙按住伤口,血顺着指缝往外冒。
“一百两白银!”李彻又深吸了三口气,余额己经跳到45两,他故意放缓语速,让每个字都砸进王奎耳朵里,“只要带我们安全到铁匠铺,立马给你!不够我再添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王奎眼里瞬间燃起光,疼痛仿佛都减轻了大半。一百五十两!够他在极北镇买个小院,再娶个婆娘好好过日子了!
“好!拼了!”王奎猛地一甩马鞭,马吃痛长嘶一声,驮着马车疯了似的冲向镇口,“都坐稳了!掉下去可没人捞你们!”
马车在狭窄的街道上狂奔,两侧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偶尔有胆大的百姓扒着门缝偷看,看到北戎骑兵就吓得赶紧缩回去。路边的粮铺幌子被流矢射穿,“糙米一两一斗”的木牌摇摇欲坠,李彻扫了一眼就记在心里——这里的粮食贵得离谱,白银的购买力远超想象。
“前面有流民!”赵文举突然喊道。
路边蜷缩着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抱着冻僵的腿瑟瑟发抖,看到疾驰的马车吓得想躲,却冻得迈不开步。
“五十两!”李彻想都没想就喊,“谁能把这位受伤的老哥抬到铁匠铺,这五十两归他!”他一边喊一边深呼吸,余额己经突破80两,底气十足。
那两个流民本来都快冻僵了,听到“五十两”,眼睛瞬间亮得像狼崽子,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其中一个高个子汉子一把抓住车辕,急声道:“公子说话算数!我们抬!”
王奎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咧嘴笑了:“公子真有你的…这钱花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