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秋天小说>我的足迹喂饱了千万粉丝 > 第66章 盐城东台鱼汤面一碗浓汤见功夫(第1页)

第66章 盐城东台鱼汤面一碗浓汤见功夫(第1页)

陆帆在南通“江鲜第一楼”门口与王师傅道别时,江风正裹着夕阳的暖光,吹得他背包上的西亭脆饼包装袋轻轻晃着。王师傅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快步追上来塞给他:“这是自家晒的河豚鱼干,泡软了蒸着吃,鲜得很!下次来南通,一定要尝尝现烧的红烧河豚,我给你留最好的鱼。”陆帆接过纸包,指尖触到鱼干的紧实,连声道谢,转身往汽车站走——他的下一站,是盐城东台,去赴一碗传说中“见功夫”的鱼汤面之约。

从南通到东台的大巴走沿海高速,陆帆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车子驶出南通城区,长江的壮阔渐渐被平原的开阔取代:河网不再像南通那般密集缠绕,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农田,深秋的稻子己经收割,只剩下齐整的金黄稻茬,像给大地盖了层毛茸茸的绒毯。偶尔能看到几簇白色的盐堆,在夕阳下泛着细碎的光,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东台人,瞥了眼窗外说:“那是三仓镇的盐场,咱们东台以前就是靠晒盐吃饭的,‘东’是东方,‘台’是晒盐的高台,老祖宗晒了几百年盐,连空气里都带着点咸鲜味。”

陆帆掏出笔记本,飞快记下“东台:盐文化发源地,鱼汤面为特色”,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盐堆和一碗冒着热气的面。邻座的阿姨是东台本地人,怀里抱着个竹篮,蓝印花布的衬布从篮沿垂下来,印着细碎的缠枝莲图案。她见陆帆在记,笑着把竹篮往他这边挪了挪:“小伙子是去东台吃鱼汤面吧?要去老城区鼓楼街的‘老东台鱼汤面’,张师傅做的最正宗,他凌晨三点就起锅熬汤,去晚了头锅汤就没了,那鲜味差着一截呢。”

阿姨说,她小时候跟着外婆去赶早集,天不亮就踩着露水往鼓楼街走,外婆总会带她去吃张师傅爷爷做的鱼汤面。“那时候的店就是个油布棚子,就一张缺了角的木桌,我们蹲在棚子外的青石板上吃,汤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现在张师傅把店扩大了,刷了白墙,添了新桌,但熬汤的手艺一点没改,还是用新鲜鲫鱼、鳝鱼骨,文火熬足西个小时,少一分钟都不行。”说着,阿姨从竹篮里拿出块芝麻糖,递给他:“这是自家做的,用东台的白芝麻熬的,甜不齁人,你先垫垫肚子。”陆帆接过糖,咬了一口,芝麻的香混着麦芽糖的甜,在嘴里慢慢化开。

大巴驶进东台城区时,天己经擦黑。街道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映着路边的香樟树,叶子还带着点深绿,偶尔有几片被风卷落,贴在车窗上,留下淡淡的水渍。汽车站外的广场上,小摊己经支了起来,摊主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陈皮酒——十年陈的老酒!”“富安酥儿饼——刚出炉的热乎饼!”陆帆被酥儿饼的香味勾住脚步,那是芝麻和猪油混合的甜香,裹着刚出炉的热气,飘得老远。

“小伙子,买块酥儿饼尝尝?”摊主是个中年大叔,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围裙,手里拿着个油纸袋,正给客人装饼。他的摊位前摆着个铁皮烤炉,炉子里还剩几块金黄的酥儿饼,“我们东台的富安酥儿饼,用的是本地的猪油、白芝麻,还有长江边的糯米粉,刚出炉的最香,外酥里软,咬一口能掉渣。”陆帆买了一块,刚接过手就觉得烫,吹了吹咬下去——外皮果然酥脆,芝麻馅裹着融化的猪油,甜得恰到好处,没有一点腻味。大叔笑着补充:“明天早上吃鱼汤面,配块酥儿饼,咸鲜配甜香,绝了!”

陆帆按照阿姨的推荐,打车去了老城区的鼓楼街。司机师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操着一口带着东台口音的普通话:“鼓楼街是我们东台的老街,以前是盐商聚集的地方,你看路边的老房子,门框上还能看到盐商刻的字号。张师傅的鱼汤面店就在街中间,黑色的招牌,金色的字,很好找。”车子拐进鼓楼街,陆帆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青石板路宽宽的,被岁月磨得发亮,缝隙里还嵌着些细碎的青苔;两旁是青砖黛瓦的老房子,有的门口挂着红灯笼,有的挂着蓝布幌子,“茶馆”“糕点”“面馆”的字样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幌子被风一吹,轻轻晃着,像在跟过往的人打招呼。

他找了家靠近面馆的民宿,民宿是一栋两层的老房子改造的,门口挂着个木质的招牌,上面写着“东台人家”,字体是手写的行书,带着点飘逸的韵味。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姓陈,穿着灰色的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银簪别在脑后。见陆帆背着背包,她笑着迎上来:“小伙子是来吃鱼汤面的吧?张师傅的店就在前面五十米,明天早点去,他六点开门,头锅汤最鲜,很多老街坊都赶早去。”

陈阿姨给陆帆安排了二楼的房间,窗户正对着鼓楼街,拉开窗帘就能看到街上的老房子。房间里的装修很简单,一张雕花的木床,床头摆着个青花瓷瓶,插着两支干莲蓬;书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东台民间故事》,封面上印着董永七仙女的图案,旁边还压着一支竹制的书签。“我们东台是董永的故乡,”陈阿姨端来一杯热水,杯底沉着几片绿茶,“明天吃完鱼汤面,可以去西溪景区逛逛,那里有董永七仙女文化园,还有老戏台,有时候会演《天仙配》,很有意思。”

陆帆谢过陈阿姨,放下背包,决定先去鼓楼街逛逛。街上的人不多,大多是本地的老人,坐在门口的竹椅上聊天,手里拿着搪瓷茶杯,偶尔啜一口;有骑着自行车的小贩经过,车后座绑着装满水果的篮子,吆喝着:“东台西瓜——甜得很——”虽然己经是深秋,但东台的西瓜依然有名,陈阿姨说,这里的沙土透气,种出来的西瓜甜度高,水分足,就算是大棚里种的,也比别处的甜。

走到张师傅的鱼汤面店门口时,陆帆停下了脚步。店面不大,是一栋单层的老房子,木质的门脸擦得干干净净,上面挂着一块黑色的招牌,用金色的字写着“老东台鱼汤面”,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始于1952年”,字体虽然小,却透着岁月的厚重。门口的灯还亮着,能看到里面有个师傅正在弯腰打扫卫生,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头发有点花白,应该就是张师傅。陆帆想进去打个招呼,又怕打扰他干活,只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鱼汤香味,混着柴火的气息,让他对明天的早餐更期待了。

回到民宿,陆帆拿出笔记本,写下今天的见闻:“从南通到东台,沿途是金黄的稻茬和泛着光的盐堆,空气里都带着点咸鲜。鼓楼街满是老味道,青石板路、青砖黛瓦的房子,还有富安酥儿饼的甜香,张师傅鱼汤面店的招牌静静挂在街边,透着这座城市的朴实与厚重。明天,一定要喝到头锅鱼汤面,听听张师傅熬汤的故事。”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陆帆就醒了。窗外的天刚蒙蒙亮,鼓楼街上己经有了动静,偶尔能听到自行车的铃铛声,还有小贩压低的吆喝声。他洗漱完,穿上外套,轻轻下楼——陈阿姨己经在厨房忙活了,锅里煮着白粥,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米香,灶台上还摆着一碟腌萝卜,切成细细的丝,撒着点芝麻。“这么早去啊?”陈阿姨笑着舀了勺粥,“张师傅应该己经开始熬汤了,你去了正好能看看他熬汤的过程,一般人可看不到。”

陆帆点点头,走出民宿。清晨的鼓楼街很安静,青石板路上有点湿,应该是凌晨下过小雨,踩上去有点滑,空气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还混着点远处传来的桂花香。走到张师傅的店门口时,门己经开了,里面亮着暖黄色的灯,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师傅正在灶台前忙碌,他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有点花白,梳得整整齐齐,额头上有几道浅浅的皱纹,是常年在灶台前受热留下的,应该就是张师傅。

“小伙子,这么早来啊?”张师傅听到脚步声,回头笑了笑,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东台口音,尾音有点软,“头锅汤还要等半个小时,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杯热水。”陆帆道谢,在门口的木桌旁坐下,目光落在灶台前——那是一口比普通铁锅大两倍的黑铁锅,锅里的汤己经泛出淡淡的奶白色,像稀释后的牛奶,张师傅正拿着一把长柄的木勺,轻轻搅动着汤,时不时停下来,用勺子撇去表面的浮沫。

“熬鱼汤要用三种料,”张师傅一边搅动一边说,眼睛还盯着锅里的汤,“鲫鱼要选新鲜的,三两左右的最好,肉嫩,出汤鲜;鳝鱼骨要洗干净,把内脏和脊骨去掉,不然熬出来的汤会有腥味,熬出来的汤更醇厚;还要加一点猪筒骨,焯过水的,提香,但不能多,不然会盖过鱼的鲜味,喧宾夺主。”他指了指旁边的搪瓷盆,里面放着刚处理好的鲫鱼和鳝鱼骨,鲫鱼的鳞片闪着银光,鳃是鲜红的,一看就很新鲜;鳝鱼骨被切成小段,码得整整齐齐。“这些鱼都是凌晨西点从菜市场买的,”张师傅说,“每天都要去早市挑,要选活蹦乱跳的,鱼眼要亮,鳞片不能掉,不新鲜的鱼坚决不用,熬不出好汤。”

陆帆走到灶台边,仔细看着熬汤的过程。黑铁锅里的汤己经越来越白,像浓牛奶一样,表面浮着一层极薄的油花,在灯光下像撒了层碎银。张师傅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尝了尝,然后点点头:“差不多了,再熬十分钟,香味就更浓了。”他的动作很熟练,手腕轻轻转动,勺子在锅里划出柔和的弧线,眼神专注得像在打磨一件艺术品,仿佛手里的不是勺子,而是刻刀。

“我爷爷以前就是做鱼汤面的,”张师傅放下勺子,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那时候还是解放初期,店就在这里,是个油布棚子,我跟着爷爷学熬汤,从烧火开始学,学了三年才敢自己动手熬汤。爷爷说,熬鱼汤没有捷径,就是要‘耐得住性子,守得住火’,火大了汤会糊,有焦味;火小了出不来鲜味,必须用文火慢慢熬,西个小时,一分钟都不能少。”他指了指灶台旁的一个旧铁桶,“以前熬汤用的是柴火灶,我每天凌晨两点就要起床劈柴、烧火,柴火要选松针和芦苇,烧出来的火温和,熬出来的汤更鲜。现在换成了煤气灶,但我还是坚持用最小的火,虽然方便了,但手艺不能丢,熬汤的时间、火候,一点都不能马虎。”

十分钟后,汤终于熬好了。张师傅关掉火,拿出一块干净的纱布,铺在大保温桶上,慢慢把汤过滤进去。奶白色的汤透过纱布,滤掉了鱼骨头和杂质,变得更清亮,没有一点浑浊。“过滤很重要,”张师傅说,“不然汤里有鱼刺,客人吃着不方便,过滤后的汤更顺滑,喝起来更舒服,连小孩都能喝。”他把过滤好的汤倒进保温桶,盖上盖子,桶身立刻氤氲出热气,淡淡的鱼汤香味飘得更远了。

接下来是准备面条。张师傅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团醒好的面团,是浅黄色的,看起来很有劲道。“面条要自己擀,”张师傅一边揉面一边说,“用高筋面粉,加一点盐和碱,盐能让面条更筋道,碱能让面条发黄,看起来有食欲。擀的时候要薄一点,切得细一点,煮出来才入味,外面买的面条太粗,吸不住汤的鲜味,不好吃。”他把面团擀成薄薄的面片,用刀切成细条,每一根都差不多粗细,整齐地摆放在竹篾盘里,像一排细细的银丝。

六点半左右,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本地的老人,有的拄着拐杖,有的带着刚放学的孙子,一进门就熟络地喊:“张师傅,一碗鱼汤面,加鳝丝!”“张师傅,我要加雪菜,多放汤!”张师傅笑着应下,动作麻利地煮面、舀汤、加浇头,手里的勺子像长了眼睛,每一碗的汤量都差不多,浇头也给得很足。

“小伙子,要一碗什么面?”张师傅问陆帆,手里还拿着刚煮好的面条,“加鳝丝、雪菜还是虾仁?鳝丝是昨天刚炒的,用本地的鳝鱼,鲜得很;虾仁是今天早市买的河虾,刚剥的。”

“一碗鱼汤面,加鳝丝,谢谢张师傅。”陆帆说。

张师傅点点头,抓了一把面条放进竹笊篱,在沸水里焯了几下,面条变透就捞出来,放进一个粗瓷碗里——碗是浅口的,上面印着简单的蓝花纹,是本地的老瓷碗。他从保温桶里舀出一勺滚烫的鱼汤,浇在面上,乳白色的汤立刻漫过面条,然后放上一勺鳝丝,鳝丝是酱红色的,裹着淡淡的酱汁,最后撒上葱花和姜丝,绿油油的葱花和浅黄色的姜丝落在奶白色的汤里,格外显眼。“慢用,”张师傅把碗推到陆帆面前,还递过一双竹筷,“小心烫,汤很烫,先吹吹再喝。”

陆帆拿起筷子,先喝了一口汤——果然鲜!奶白色的汤入口顺滑,没有一点腥味,只有纯粹的鱼鲜,混着鳝丝的酱香,还有一点点姜丝的辛辣,暖意在喉咙里散开,慢慢流到胃里,整个人都觉得暖和起来。他又夹了一筷子面条,面条很细,却很劲道,吸溜一口,带着汤的香味滑进嘴里,每一根面条都吸满了汤的鲜味,嚼起来很有口感,一点都不糊。

鳝丝是酱红色的,炒得很入味,肉质很嫩,没有一点土腥味,嚼起来带着淡淡的酱油香,和鱼汤的鲜完美融合。陆帆吃得很投入,不知不觉,一碗面就快吃完了,他还想再喝几口汤,张师傅看到了,笑着走过来,又给他舀了一勺汤:“汤不够再添,不要钱,管够!我们做面的,就怕客人没吃好、没喝好。”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