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反应过来的周悯,决定还是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流程,嘴上诚恳但内心未必诚恳地道歉。
“周绮亭,我不应该在你说派人接我后跑掉的,不应该在外面晃荡这么久都没和你说,也不应该……又骗你。”
“没关系呀,你不是确实有自己的事要做吗?”周绮亭五指探进周悯的指缝,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将她牵进了主卧的浴室。
“忙了几天,累坏了吧?先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周绮亭最后摸了摸周悯的头,就退了出去,关上浴室门,留她一个人在浴室里发愣。
不对劲。周悯甚至开始怀疑周绮亭是不是在给她做些什么临终关怀,等她洗干净身子之后就会被直接送去火化。
周悯就这样战战兢兢又磨磨蹭蹭地洗了近一个小时的澡,等到手都快泡皱了才起身随便擦了一下身体和头发,裹好睡袍,走出浴室,准备去面对最后的审判。
周绮亭不在卧室,周悯在走进来时就有留意到,起居室的茶几上放着一瓶液面降了三分之一的威士忌,还有一个内里冰球融化了近一半的水晶杯。
看起来,在周悯回来之前,周绮亭已经自饮自酌好一会了。
“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周悯来到周绮亭面前,半蹲下,与她平视,说罢拿开了她手里又重新斟上小半杯酒的杯子。
周绮亭因为手里一空,手指微蜷,片刻后眼神朦胧地看向周悯。她没有说话,歪了歪头,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思考周悯的话。
时间似有实质,在周悯面前缓缓流淌。
直到周绮亭伸手戳了戳周悯的脸,才将她从望着对方出神的状态中扯回。
可下一刻,瞬间变得鲜明的感官又将周悯引入更深的牢笼。
眼前人脸颊漫着醺然的粉色,呼吸间带着酒味的温香,脸颊被手指轻戳的凉意,耳畔紊乱的心跳,还有……舌尖曾经尝到过的那点甜。
真实的、幻想的,于此刻交织成欲念的引线,只待那点逾越的火光将其点燃。
不可以。
脑海里那道有点熟悉的声音将周悯蓦然唤醒,水晶杯从指间滑落,触及地毯的瞬间发出的闷响更是让她条件反射般后仰。
稍微远离了诱惑的源头,周悯如梦初醒,惊觉自己又差一点被内心的贪念控制。
她轻轻地将周绮亭还想继续戳她脸颊的手移开,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随心跳颤抖,缓声说:“别闹。”
随后,周悯察觉周绮亭今晚好像有点反常,继而问道:“周绮亭,你……喝多了?”
周绮亭缓缓摇头。
哈!让我逮到机会了吧!周悯看着眼前人明显的醉意,刚刚陡生的渴求转为浓厚的兴致,以防万一,她还是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小狗。”慢悠悠的语速含糊不清。
小狗?周悯并不知道自己在周绮亭心里的昵称,所以在“被周绮亭骂了”和“周绮亭认错人了”之间,选择相信后者。
没有了后顾之忧,周悯顿时兽性大发,对周绮亭伸出双手——
捏了捏她的脸,又觉得不够出气,还合起掌心搓了搓她的双颊。
“唔……”周绮亭的指节搭在周悯的手腕,无力地抵抗着她的玩弄。
周悯看着大小姐这幅任人搓扁揉圆的受气模样,霎时间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