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眸间微动,说起来他前几次出宫,确无一次是平安顺利的。
“我在狩猎服领襟和袖口内侧绣了祥云龙纹,盼望夫君平安得胜,满载而归。”
“……朕答应你。”
两人相视而笑,他捧着她的脸眉额相贴,“柔儿在宫中万事要以护好自己为先,其余的朕回来解决。”
“好。”
不知谁先动情起意,待回过神时二人唇舌已紧密交缠,难舍难分。
多日的自忍在此刻近乎决堤,当那片湿热顺着唇角和下颌一路绵延至锁骨,纤长手指颤抖着揪住了龙袍背后衣袂。
呼吸越发急促,教人窒息一般昏天黑地。
蓦然他神情一滞,眸间微妙而饶有意味地盯着对面,同时又稍稍扣住她的肩,似不希望她回头。
这令她越发好奇,但在瞥见镜中旖旎一幕时便悔得羞愤难当。
柔紫寝袍将落未落地堪堪挂在肘间,雪背香肩展露无疑,几绺乌发垂在抹胸小衣前,衬得瓷白肌肤春光若隐若现。一双青筋可辨的手掌托住她的腰按在桌上,令人浮想联翩之余反给眼下画面徒增香艳。
他收回落在镜中的目光,低头吮咬她耳垂,带着磁性的声音低低响起:
“就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不……不可……”
“那在别处就可以?”
见她面如赤霞不敢抬头,他惬然一笑,略有些急切地把人儿横抱起来。
寝袍悄然落于床榻不远处。
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起初他还颇有些克制,直至她不经意间在一片温香软玉中牢牢捏住他的肩臂,便一发不可收拾。
帐幔轻摇浅晃,至后半夜方歇。
可云柔哲晨起时便发现了不妙——许是昨晚太过激烈,君珩肩臂上赫然可见道道指甲掐入皮肤留下的淤紫红痕。
天子之躯不可损伤分毫,就算是枕边人也难辞其咎。
“无妨,怪朕没控好分寸。”君珩笑着吻在她的眉心,“就当给朕这几日留个念想。”
*
“你受伤了?”
秋清晏入帐时,恰好见君珩拿着换下的狩猎服,侧着脸细细端详自己肩上的伤处。
“不过看起来倒不像野物抓的。”
见他进来,君珩拢上浅金团龙纹常服,面上浮起的笑容耐人寻味:“自然不是。”
秋清晏心思灵敏,立时明白过来。
怪不得皇帝在帐内独自更衣许久——早知如此他也不必答应卓公公的请求。
他略显无奈地抱臂笑笑,“你就这么放心把她留在宫里?”
“嗯,她能应付。何况这次又不是出来玩的。”
秋清晏敏锐察觉到,如今的帝后关系相比他先前的认知已不知不觉发生了巨变。
“那为何要带颂妃出来?”
营帐外依稀传来香凝和香启策马奔腾的嬉闹声,她一天就跟其兄长学会了骑马,这会儿都斜阳夕照了仍不愿下来。
“朕必须履行承诺。”君珩走向帐门时瞥见秋清晏仍站在原地发愣,笑着转面道,“你以为呢?”
他果然闪过一瞬想法被拆穿的不自然,匆忙垂头拱手,“臣不敢。”
君珩绷直嘴角,他不仅敢,还总有一副要替她盯住自己的使命感。
“放心,朕也是受皇后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