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氛围。明明看上去富丽堂皇,却压抑至极。
好恶心……
“你一个人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需要帮忙吗?”
阮白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地抬头,对上了熟悉的目光:“宣水卉?”
“哎?你是之前排练室门口的那个……”宣水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露出温柔的微笑:“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阮白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握住宣水卉的手,感到一阵安心。
“你看上去不太好,我带你去露台透透气。”
“原来你在之前一次试听会就来了啊?”宣水卉不可思议地注视着阮白歌,语气中透着兴奋,“那次我去看朋友了,就没去。”
“乐队里没有键盘,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阮白歌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宣水卉饶有兴致地撑着脑袋歪头、“还是你懂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阮白歌。”
“阮白歌?那可太有缘分了!”宣水卉雀跃起来,“我去探望的那个朋友也叫阮白歌,你听说过她吗?她唱歌真的很好听!”
阮白歌心里暖暖的:不愧是好闺蜜,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夸自己。
记得那个时候,宣水卉天天被逼着去上钢琴课。她讨厌钢琴,讨厌至极。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被拉去弹琴,手指上的老茧越来越厚。
直至阮白歌突发奇想要组乐队,后凑巧撞见了她弹琴,便找上了她:“我们乐队缺个键盘,你有兴趣吗?感觉你好厉害,键盘学起来应该也会是小菜一碟吧?”
宣水卉沉默了,第一次有人无视她的身份,只对她的技艺赞美。
她讨厌钢琴但如果能在一些别的地方发挥些价值,她也并非完全不愿意。
阮白歌见她犹豫再三,也不想要为难和欺骗她,道出了实际情况:“也不是缺个键盘啦。除了主唱以外,其实什么都缺。但你愿意来吗?”
宣水卉牵上了阮白歌的手,也是从那时起,Mokita有了最初的开始。
“喂喂喂,你还在线吗?”宣水卉见阮白歌不说话,打了两个响指。
阮白歌过分沉迷于回忆,怀念着那段美好的过往,差点口水都滴下来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我说啊,我真的很感谢她。”宣水卉背靠栏杆,眯着眼睛观察着厅内的纸醉金迷,“不然我现在可能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了吧,只有和她一起玩音乐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真真切切地活着。”
阮白歌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在她心里有如此之重的分量,眼眶不禁有点湿润发红。
宣水卉笑了笑,又变回了端庄的大小姐姿态:“不小心说了这么多,我们该回去了。”
“水卉!”一个严厉的女声突然插入二人的对话。
阮白歌转头,看见一位贵妇人快步走来。
宣水卉立刻站直身子:“母亲。”
宣夫人冷冷地扫了阮白歌一眼,意味深长地给了她一个眼神后,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你怎么在这里啊?风太大了,快进去,小心着凉。”
宣水卉不情不愿地被宣夫人推搡着回到了宴会厅,独留阮白歌一个人在外面吹风。
她百无聊赖地继续看风景,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宣水卉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伯乐,那我的钟子期呢?
“阮白歌。”
是裴与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