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好朋友其实让她也有点愧疚,她很想给尼尼说一下哭泣也是人类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她哭完之后可能就会好很多了,但是现在她哭的太厉害,说不出话来。于是人类干脆不说话了,她专心的哭了一会儿,哭得袖子都湿了,停下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
结果一扭头,尼尼和霜瓜都在对她进行暗中观察。
他们两个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先是尼尼上来献艺,做了一个满分后滚翻,然后霜瓜也上来,在贝壳里做了一个后空翻。
眼睛肿肿的人类没忍住笑了一下。
她脸上还湿湿的,但是依然呜呜的伸出手抱住史莱姆(霜瓜驾驶云躲开了):“谢谢你尼尼,你真是太好了。”
史莱姆不愧是明察秋毫,他没有猜错,这就是一直以来人类内心深处一直无法获得安全感的最大原因之一。
她太弱了,和所有人建立起的关系都不是平等的关系,这些看似有好的关系都只能建立在“别人想要和我做朋友”这一基础上。
婚飞请柬的事情只是一个导丨火丨索,那只胖胖熊蜂出现在家里,擅自给她做了扫除,并且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连执法队员都觉得是因为自己缺乏常识所以才造成了这次的误会。
但是那个臭蜜蜂就是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擅自闯进了别人家里啊!
人类无法反抗他人建立的所有规则。
“我不想这样。我从来都不想这样。”
花寻说:“我想勇敢,我想快乐,我想幸福,我想和其他人一样无所顾虑的和别人交往,我想对自己的房子有绝对的控制权,我想被别人热烈的爱也同样热烈的去爱别人,我想不用总是担心自己意外身亡,我想在这里也能有我自己的家,我想和别人一样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很多事情。为什么只有我做不到,我也想像别人一样啊。”
她情绪已经基本平稳了,但是这些话又把人说的眼泪汪汪。
那朵一直在周围游走的云靠近了点,也许是在犹豫是不是要开始二轮献艺。
但好在这一次人类已经不在崩溃了,她只是委屈的抱怨。
能够吞下宇宙的史莱姆将这些恐慌和彷徨全部包容。
他抱着人类,就像当时抱着瑟瑟发抖彷徨不安,还没有找到贝壳的霜瓜。
“没事的,花寻。”尼尼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事情,也许在你眼里很厉害很强大的个体,也会有一些令人感到奇怪的恐惧。”
“就比如我和霜瓜。”他指了一下那朵云:“你说得对,我们的身体强度并不对等,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它,但是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不仅是我,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我的霜瓜。”
强大者未必强大,弱小者未必弱小。
聪明的人类现在只是短暂的陷入了思维怪圈,钻牛角尖想要让自己的意志和客观存在的物质世界抗衡,这样注定碰壁。
但如果稍微改变一下思路呢?
尼尼:“因为我爱霜瓜,虽然我们两个也会吵架和打架,但是我爱它。这份感情是很重要的,甚至远远比身体的力量要强大得多。”
“你不是太弱小了,花寻,你只是低估了感情的重量,也低估了别人心中你有多重要。”
人类脸上露出了明显不相信的神情。
她不太相信这种过于主观、随时都有可能改变的东西。
所以这更让尼尼费解了。
史莱姆变成了疑惑的暗紫色。
“你想要爱与被爱。”他不解:“但是你本人却。。。。。。不太相信爱,是吗?”
花寻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她看向了另一边。
“我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她说:“但是爱不太可靠。。。。。。你知道的,我没有你们的信息腺,标记或者被标记在我这里行不通。信息素对我没用,我也不可能用信息素去安抚别人,所以首先排除AO两种性别。我觉得自己可能会在beta里找一个合得来的生物缔结婚姻关系。”
“不需要有爱情,更重要的是合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