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小姑娘的声音不算大,只用了些力气敲门。
余斐斐想叫醒谭瑛撑腰,却也没忘记她还生着病呢,怕惊吓到人,也不敢发出太大声。
“姐姐!”
“姐姐!”
“……”
谭瑛在一声声呼唤中,逐渐醒过来了。
晚上没睡好,这两天也有些折腾到了,她浑身酸软,连指尖都麻麻的失了力气。
谭瑛深呼吸了几个来回,眼下彻底清醒过来,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趿拉上鞋子去开门。
入目的是小姑娘骤然放大的脸,冻得鼻尖有些红红的,眼睛很亮。
“斐斐?”
袖子被她扯住,急切地引着自己看向在不远处站着的两人。
“姐!”
谭玦一看见谭瑛眉毛兴奋的都飞起来了,朝着她的方向就奔了过来,连刚才一直耳提面命自己的分寸都忘了。
站在一旁的仆妇翻了个白眼,心里只嫌弃的觉得这一家子没见过世面,大嚷大叫的简直聒噪,扰了府内清净。
“快进来,冻坏了吧。”
谭瑛脸上带笑,忙招呼着把人迎进来。
看着弟弟冻得发红的颧骨,她伸手给他捂了捂,带着人往榻上坐。
“快脱鞋钻进去暖和暖和。”
一进屋,扑面的就是一股子暖香。
让人不问便知这定然是女子长久住的卧房。
炭火烧得很足。
无烟,是上佳的丝罗炭。
桌上,窗边,都置有圆肚的一尊花瓶,里面插着大捧鲜艳欲滴的花,各色都有,眼花缭乱。
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插花的人定然是用了心的,住在这样的香闺里的人,也许……也并非是饱受冷遇的。
被冻惯了的手乍一见暖,指骨有些微微发麻,泛着深入骨髓的痒意。
让人忍不住想去挠,挠的筋骨翻露,血肉模糊。
蒋峥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