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在小神微末之际帮衬许多,若是神尊转生至小神辖区,小神定当全力助力神尊转世之身,以期在乱世之中获得最大收益。”
游鸣面露正色,认真开口道。
当初他刚刚转生过来之际,虽然得了罗盘,但第一。。。
暴雨倾盆而下,祠堂的残垣在电光中如鬼影摇曳。焦黑石板上的“八关之外”四字忽明忽暗,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反复擦写又重刻。雷声滚滚,每一声都像是天地深处传来的低语,诉说着尚未开启的命运篇章。
就在这片废墟之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出雨幕。她赤足踏过积水,衣裙褴褛却洁净如雪,眉心一点朱砂痣微微发烫。她是那个曾被村民围攻的妇人,如今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瑟缩于茅屋中的弱女子。她的怀中抱着婴儿??那个被称为“先天道胎”的孩子,此刻正安睡着,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跪倒在石板前,将婴儿轻轻放在那四个字的正中央。
“你不是说……他会回来吗?”她仰头望天,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你说只要我还信,他就不会真正离去。”
话音落下,风骤然止息。雨滴悬停半空,如同时间凝固。整座宁育洲的灯火在同一瞬熄灭,唯有那块石板泛起微光,从边缘开始,一圈圈向外扩散出金红交织的纹路,宛如游鸣昔日所绘之符。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并非来自耳畔,而是直接浮现于所有人心底:
**“我从未离开。”**
不是宣告,而是回应。
紧接着,虚空裂开一道缝隙。没有轰鸣,没有震动,只有一片寂静的撕裂感。从中走出一人,身形模糊,轮廓似烟似雾,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他没有银发,也没有眉心莲印,但他站立的姿态,与当年江畔消散时一模一样。
是游鸣,却又不是。
他是“共愿”本身凝聚成的形,是千万母亲祈愿、无数新生命啼哭共同托举出的神格化身。他不再依赖香火,也不再受天纲束缚。他的存在,已成为法则的一部分。
“你来了。”妇人低声说,泪水滑落,“他们都说你走了,成了传说。可我知道,你还在这儿,听着每一个孩子的哭声。”
游鸣低头看她,眼中并无悲喜,只有深不见底的温柔。他伸出手,指尖轻触婴儿额头。刹那间,整个宇宙似乎屏住了呼吸。
那孩子睁开了眼。
双瞳之中,竟倒映出无数世界:有凡尘村落炊烟袅袅,有仙山琼楼云霞缭绕,有幽冥血海怨气翻腾,更有遥远星河中一颗颗正在觉醒的星辰……那是尚未诞生的文明,正在孕育的宇宙意志。
“先天道胎……”游鸣喃喃,“原来如此。你不是凡人之子,你是‘愿海’孕育出的第一个灵种??因万民同心而降生,因信念不灭而存活。你不是继承者,你是重启者。”
他抬头望向那第八碑虚影,一字一顿:“所以,第八关,并非试炼我,而是试炼这个世界能否承受真正的‘共愿’?”
没有人回答他。但天空给出了答案。
原本漆黑的夜穹之上,星辰再度逆行。七块旧碑的残影自大地升起,在空中重组,围绕第八碑缓缓旋转。碑文开始浮现,不是文字,而是画面:
第一幕:一座城池燃起大火,百姓奔逃,哭喊震天。一位身穿素袍的少年持灯前行,灯光所照之处,火焰退散,死者复生。
第二幕:一条干涸的河流突然涌动,清泉自地底喷薄而出。岸边老翁跪地痛哭:“我儿子死了三十年……可刚才,他回来了,叫我一声爹。”
第三幕:一座荒芜星球上,最后一个人类蜷缩在废墟中等死。忽然,一道金红色光芒洒落,空气中响起低语:“别怕,我在。”下一瞬,绿意蔓延,万物复苏。
第四幕:南天门崩塌,诸神跪伏。大司命手持断裂的龟甲,颤声道:“我们错了……神不该高居庙堂,而应行走人间。”
第五幕:幽冥深处,“育魔”发出凄厉咆哮,锁链寸寸断裂。它怒吼:“你不能斩断轮回!没有痛苦,就没有信仰!”可它的身体正在瓦解,因为再也没有人恐惧生育,再也没有母亲因难产而绝望哭泣。
第六幕:金童神君推倒棋盘,长叹:“原来胜负本不存在,唯有同行才是真局。”
第七幕:无数新生儿同时睁开双眼,齐声低语:“我们看见了你。”
最后一幕,空白。
“这便是第八关的内容。”游鸣轻声道,“不是考验我是否还能守护人间,而是问天下众生??当神明不再遥远,当奇迹成为日常,你们,还愿相信吗?”
雨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