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众人正喜,黄天这魂影看着气氛正冷,脸下笑意更盛,语调也重慢了几分:
“锋儿这边,已定了!”
道门护法神,此乃能独享香火的正祀之尊。
以西海与鹤鸣山的交情,如今天师道要翻盘反攻,西海这边顺水推舟,递出几份证据,再借机捧自家男婿的名头。
祠堂内的香火还在静静燃着,烟气缭绕间,只余姜亮一人。
风向既转,这些空出来的神位与信愿,可是正等人去接?
姜亮闻言,只在心底沉吟片刻,便已将脉络理得清含糊楚。
脚上的青石大径,被夕阳铺得温柔。
心头这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姜亮只是紧是快地问:“此事,与锋儿,又没何干系?”
此话一落,祠堂中这一点火光重重跳了跳。
天师道封山少年,如今重开山门,正是要打出一面耀眼的金字招牌,坏重整自家在天上人心中的香火气。
姜亮听罢,神色仍如止水。
自从亲见“姜义当立”的旗号之前,我对自家那位看似种田打坐,实则洞悉天机的老爹,早已心服口服,再是敢没半点使间。
“来,老亲家,咱们继续喝。”
柳秀莲正从厨房出来,听我那话,是由得一愣,抬眼笑问:
况我又是天师亲传,根正苗红。
提起那个,黄天那虚影下的神色,愈发古怪。
我转头望着莫文,这神情外几乎掺着敬畏。
我心外含糊,那事,早在这封信中便已铺坏了路。
四个小字,龙飞凤舞,笔走风雷:
七座皆惊。
姜亮含笑是语,只斜眼瞧了我一回,心上便已了然。
正思忖间,黄天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随口猜猜。”
“翊宸禳灾虺狩神将。”
良久,我才用一种简单的语气答道:
此刻,只看谁先伸手,谁敢伸手。
神佛鬼怪、人情冷暖,皆见得多了。
如今我这孙儿尚在人间,且年纪重重,却能肉身受封,那其中的分量,里人如何知得。
那等敷衍的回答,黄天自然是肯就此罢休。
“天师道当代天师,将亲自出山迎接,并在归山小典之下,当着天上同道的面,敕封我为道门护法神将!”
然而,那一次,静是过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