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上睡死的某人,竟被这举动刺激得痉挛,嘴里甚至黏腻地喊了声谁的名字。
裴矩脸色一变,差点没踹上去。
岑清听到了,权当没听见,沿房间四面走了一圈,地上酒瓶摆件被顺道踢开,将现场营造得更加凌乱。
自觉满意后,不忘征求目击者意见,“看起来怎样?”
裴矩视线扫过各处,最后到底还是落回那些斑斑点点的白色印痕。
“床单……”
“不够乱?”
裴矩清了下嗓,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如果有人要查床单。”
“让他查。”岑清无所谓地说。
他语气里暗含的潜台词很明显,那些痕迹经得起查验。换言之,它们来自魏钊本人。
且不论这种事要如何做到,仅仅得知结果,就让裴矩胸中那股闷气又堵了上来。
“还需要做什么?”他喉咙滚了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来淡漠。
“没有了,”岑清扔掉手中把玩的玻璃碎片,往房门方向走,“但如果你想,还可以给他一拳什么的。”
这提议堪称善解人意,简直正中下怀。
“……醒了也无所谓?”
“醒了更好。”
拳头早已攥得咯吱作响,但裴矩总算还有理智在,“他醒了会承认吗?”
“会。”
魏钊好面子,花名在外,都说只要三少出手就没有拿不下的人。
但他对岑清觊觎时间不短,却久攻不下,想来也迫切需要证实自己。
送上门的机会,只怕求之不得。
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
身后沉闷的、硬物与肌骨猛烈撞击的声音,出手即停,毫不拖泥带水。
岑清没有转身去看,只是浅薄地一勾唇,“其实他承不承认,不重要。”
这句话的咬字重音,在“他”上。
裴矩真的绅士,说一拳就只有一拳。
但两秒后,房间里又紧跟着传出一声凄厉到令人牙倒的惨叫。
裴矩回到岑清身边。
“本来只打算给一拳的,没醒。”
岑清哦了声,“现在醒了?”
“还没,但也快了……”
裴矩嗓音猛地一滞,身侧蓦然贴来一阵温热,岑清竟向他靠了过来。
“配合下。”
那具身体柔软无力,正往下坠。
行动先于意识地,裴矩刚抬起手,下一秒却因迟疑停在半空,没能落在岑清肩膀。
曲起胳膊,他压低声音,“扶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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