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八岁的裴晏左颊有道蜈蚣疤,那是岭南的戍卒用鞭梢教训谋逆之侄孙时留下的。 槐香带着将谢的苦涩飘进马车里,四年了,长安城的七月依旧灼人。 可当年权倾朝野的裴国公家,如今却只剩个连马背都爬不上去的稚子。 “恭迎裴国公回府——” 府邸被翻修过,金匾额也新补了漆,礼部侍郎在廊下轻咳:“袭爵文书已备妥,待及冠后荫授太常寺奉礼……” 老仆颤巍巍地下跪,示意即将袭爵成为裴国公的孩童照做。 孩童身形单薄,嶙峋的肩胛怂着:“臣……叩谢陛下天恩。” 正式入府后,各方拜会络绎不绝,三日后,北静世子祁深持名帖登门。 一来备礼相贺。祁深循古礼备了三物,一为新裁松风墨,喻为风骨不改,二为洛阳白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