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禾举手,先行抢答了。
“知道啊。
陈芸芸闻言,心下倒是有些忐忑。
“怎么了?”
“呃,没什么。”江年意识到自己太严肃了,于是摆了摆手笑着问道。
“说起来,你们半夜偷偷。。。
七月的南城,蝉鸣如织,阳光洒在每一条街巷的砖石上,蒸腾起一层薄薄的热气。江年站在老职工宿舍区的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香囊还在那儿,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一种无声的守望,也像一段未曾断绝的对话。
他没有立刻进门。这几天,世界仿佛翻了个个儿。新闻里全是“正义归来”的标题,报纸头版刊登着他父亲的照片,配文写着:“迟到二十六年的清白”。街头巷尾的人们谈论的不再是高考状元,而是那个曾被抹去名字的警察??江卫国。而他自己,从一个普通高三学生,一夜之间成了千万人心中的“光”。
但他知道,这束光不是他一个人点燃的。
手机震动,是李清容发来的消息:“省检刚批复,你父亲案件的追责程序已启动,陈昊将被以徇私枉法、滥用职权、故意杀人等多项罪名提起公诉。刘振邦涉案金额超两亿,已被移送司法机关。”
江年看着屏幕,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胜利的喜悦,而是终于明白??真相从来不会自己浮出水面,它需要有人一次次把头撞向铁壁,直到血染青砖,才换来一丝松动。
他推门进屋时,母亲正坐在窗边缝补一件旧警服??那是父亲生前最后穿过的制服。她动作很慢,针线穿过布料的声音格外清晰,像是在与时光对话。
“妈。”江年轻声唤她。
母亲抬起头,眼角有泪,却笑了:“考完了?”
“考完了。”他说,“我写了一篇关于‘光’的作文。”
她点点头,把警服平铺在膝上,手指抚过肩章:“你爸要是看见,一定骄傲。”
江年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你也该休息了。以后不用再缝了,没人能夺走他的荣誉了。”
母亲摇摇头:“我不是为了别人缝的。我是怕忘了他走路的样子,怕忘了他站得有多直。”
那一刻,江年忽然懂了。他们争的从来不只是一个名分,而是一个人活着的姿态是否被尊重,一个家庭能否堂堂正正地呼吸。
晚上,他打开电脑,登录系统后台。页面最后一次刷新:
【逆袭任务全部完成】
【家族命运永久逆转】
【特殊人才通道已激活:中国政法大学检察学院定向培养计划正式生效】
【备注:鉴于你在推动社会公正中的杰出贡献,教育部、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授予你“青年正义使者”称号,享有政策倾斜与职业发展优先权】
他还未来得及细看,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王建国”。
“小江啊,”老法医声音沙哑,“我今天去看了林老师的墓。我把那份尸检底片烧了一份,放在她碑前了。她说过,只要证据还在,她就不算输。”
江年眼眶一热:“您……还好吗?”
“我这把老骨头,等这一天等太久了。”王建国顿了顿,“你知道吗?当年我签字认错,是因为他们拿我女儿威胁我。现在她回国了,抱着我说‘爸爸,我们终于可以抬头走路了’。”
电话挂断后,江年久久未动。
他知道,这场战役摧毁的不只是一个腐败集团,更是无数人心中“沉默才能自保”的恐惧。那些曾低头的人,开始试着挺直脊梁;那些曾闭眼的人,终于愿意睁开双眼。